那块表至今都没有拆封,按理说,也该物归原主了。
虽然贺晏臻肯定不会用旧表送新人。
何意又看这块,突然想,也不知道在贺晏臻眼里,新人和旧爱相比身价如何?
想到这,他不由脱口问:“这块表多少钱?”
店长笑道:“张君跟我是朋友,要的话按公价就可以。”随即报出价格,是何意那块表的两倍。
何意愣住,又沉默许久,最后摇摇头自嘲一笑。
张君晚上还要回实验室,他将何意送回宿舍,见何意脸色不好,隐隐发白,犹豫着问:“要不要让你舍友来陪你?”
何意摇头:“没关系,我可能是有些感冒。”
他对自己身体脾性还算了解,这几年里,他心绪起伏稍大一些,身体就会有感冒症状,似乎是告诉他自己这具躯体千疮百孔,已无力支撑,又或者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将虚弱委屈都发泄出来。
何意不愿给别人添麻烦,怕师兄担心自己,又解释了一句:“我情绪不好的时候会这样,只要睡一觉就好。”
“那就好。”张君松了口气,又逗他:“周五还要等你帮忙呢。可不许关键时刻放我鸽子。”
何意忙道:“不会的,我一定争气,明天就好起来。”
他回到宿舍,不敢乱想,草草洗漱完便爬上床休息了。
隔天起床,精神好了一些,等到医院,又被带他实习的老师抓住,当众狠狠考察了一番功课,何意学得已经算扎实,然而这样还是两个问题没答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何意自觉颜面无存,于是休息时翻出课本苦读。一时间惨淡情绪都被功课挤出大脑。到周五时,他显然已经恢复了。
只可惜有人不想他太好过。这天中午,何意回到宿舍休息,就见宿舍门下压着一张信封,没有寄件信息和地址,只在收件人一栏写着“何意”。
何意打开,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照片。
无一例外,都是贺晏臻的照片,他在酒吧里,单手捏着杯子,看着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又或者他在开车,眉眼英俊松弛,似乎刚刚结束一场愉快的约会。
这些照片都是男友视角,能看出拍照的人一定是紧随贺晏臻左右。他们一同出席聚会、出游、玩乐。有一张照片是贺晏臻在前面走着,回头微笑的抓拍。
那样的笑,便是何意现在看到也会忍不住心动,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汇入在了那双眉眼中,而那双漂亮眉眼的主人,愿意将这些统统送给他的爱人。
何意闭上眼,把照片甩在桌子上。最后一张照片滑出,是米辂朋友圈的截图。
看时间是两个多月前,米辂双手捧着贺晏臻的脸,俩人额头相抵,姿态亲昵。
贺晏臻不是能耐心应付别人的人,他一生顺遂,也没有这样的必要。因此在明知米辂对他有强烈好感的前提下,他还能如此,只有一种解释他们终究是在一起了。
并非自己以为的和好做朋友,而是更亲昵的恋人关系。
甄凯楠中午回宿舍,顺道将何意的礼服捎了上来。他推门时觉得不对劲,等把东西放一旁,果真发现何意的表情不像是要盛装打扮去参加聚会的。
“你像是要参加谁的葬礼。”甄凯楠担忧地问他,“怎么了?”
何意把照片推给他看。
甄凯楠看了几张便放下了:“像是米辂干的。怕你吃回头草,所以在你身上再扎一刀。”
“我已经分了,他何必这样。”何意偏过头,苦笑道,“就不怕把我惹恼了,故意去纠缠贺晏臻,让彼此都不好过?”
甄凯楠问:“你会这样吗?”
何意摇头。
就在不久前,他看到米辂和贺晏臻一起吃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