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着脸颊,语气绵里藏针,“你确实不小心,要泼热水,应该泼这儿,皇帝看上的不是手,是脸啊。”
春华顿时神色一变。
周蔷挑衅地迎上她躲藏的目光。
春华擅音律,不得皇帝待见,这口恶气便出在自己身上。
当她是泥人捏的吗,泥人晒干还能硬上几天。
既被识破,春华也不再惺惺作态,敞直道:“你别仗着有倾国之姿,再美的脸蛋,比不上贵重的出身、清白的身子。宫里马上就要选秀,到时大把年轻美貌的贵女,陛下不过把你当个娱人的玩意,你还真以为自个得脸了。”
“我得不得脸,不重要。”周蔷轻轻巧巧一挑眉,“但你不得脸,太极宫哪个不笑?”
太后送来的宫女,众人默认为未来妃子,想给皇帝弹个曲,结果连寝殿门都进不去。
“你!”春华气急地瞪着周蔷。
“我什么?”周蔷上下打量她,妩媚一笑,“我是个玩意没错,你呢?玩意都可以近陛下的身,你这个太后精心调教的美人,怕是还没被宠幸过吧,那岂不是连玩意都不如。”
皇帝敬重太后,宫闱皆知,若是碰了母亲送的宫女,应当会给个位分,以全太后颜面。
春华被周蔷怼得满脸通红,想起那晚宫人送去紫宸殿的妖娆舞衣,抓此反诘道:“谁像你这么不知廉耻!好歹出身名门,前朝贵妃,却像个青楼妓子一样献媚陛下,不嫌丢人!”
周蔷面不改色,慢悠悠笑道:“我像青楼妓子,那皇帝是什么,贪恋美色的嫖、客。”
最后两字一字一顿,拉得老长。
“我没说!”春华哪敢隐喻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