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窗之隔, 萧怀戬遥遥看了眼她依然站立的背影, 不悦地抛下奏折, 起身走了出去。
听到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方桃却像木头?桩子似的没有?任何动静,萧怀戬冷冷勾起唇角, 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聋了。
“方桃!”
狗皇帝的声音很冷, 方桃脑袋抵着墙壁迷迷糊糊地睡着, 猛然听到熟悉的冰冷嗓音, 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她隐约记起自己似乎被罚站了,便晃了晃脑袋,努力挺直身板。
狗皇帝唤了她, 她要及时回应,她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口渴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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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口渴,嗓子眼痒痒的,体内似乎燃起了一个火炉,jojo 火焰越来越盛, 燥热而难受, 浑身都不自在。
太热了, 想?要凉爽一些。
方桃松了松脖颈处的衣领,微风吹过, 带来一点凉意?。
觉得似乎好?了一丁点,方桃迷茫地思考了一瞬,迷迷糊糊去解衣襟上的纽扣。
廊檐下早已挂起了灯笼,光线亮如白昼,方桃却笼在一团晦暗不清的阴影中。
她两只手在身上笨拙地摸索着,不知在干什么。
唤了她,她却没有?吭声,萧怀戬拧起眉头?,冷声道:“方桃,你在做什么?”
狗皇帝的声音冷不丁又?传来,实?在烦人,胸前的扣子怎么解也解不开?,方桃不由憋了一团躁郁的火气,闷声回道:“我在脱衣服。”
话一开?口,她却皱了皱眉头?。
那说话的声音像她的,却又?不怎么像她的,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甜腻腻的,像是捏紧了嗓子,故意?发出的娇媚音调。
方桃不喜欢那样的声调。
她低头?烦闷地拽了几下扣子,清清嗓子重复道:“皇上,我在脱衣服。”
话一出口,她觉得更讨厌了。
那声音比方才的还要做作,像是掺了过量的糖霜,甜得齁人。
直觉方桃的情?形不对劲,萧怀戬拧眉拂袖走近。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萧怀戬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抬手捏住方桃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他。
“你喝了什么酒?”他垂眸盯着她,冷声道。
狗皇帝的力气很大,那只大手像钳子似的,捏得她的脸生疼。
他总是爱罚人,总是疾言厉色,总是容不得半点欺瞒。
方桃鼻子一抽,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喝得青瓷瓶里的酒。”
青瓷瓶里的酒,就是崔婉婉昨日带来的酒。
那酒里有?暖情?药,喝多?了如中情?毒,□□焚身,难受至极,必须及时解欲才行。
萧怀戬沉默起来,神色越发寒冷。
崔家乃世家之首,在朝中根基深厚,皇帝与崔家女的婚事关?乎前朝安稳,登基时他对崔侯爷既往不咎,甚至礼待有?加、亲切宽容,已然笼络安抚对方。
可因大婚屡屡推迟,崔家不能送女儿?入宫,已渐生惶恐疑心。
崔婉婉做不得主,她被崔家所迫才出此?下策,此?事他没有?怪罪于她。
那酒,他本让方桃扔掉的,没想?到她却私自藏起来喝完了一大瓶。
真是愚蠢至极!
萧怀戬缓缓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斥道:“方桃,你是想?死吗?”
方桃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狗皇帝沉着脸骂人,像是她欠他多?少银子似的。
突然,眼里打着转儿?的泪啪嗒一声落下,她拿袖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