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的人见状赶忙将定神丸呈上。
吃了一粒,疼痛却未丝毫减少,一连吞服数颗后?,剧痛只是减轻至尚能?忍受的程度,效果?却大不如?以前?。
这?疼痛的存在已有十多年,药物终将难以克制,萧怀戬并不以为意。
他闭眸休息片刻,垂眸时视线触及衣襟处那?抹暗色血痕,突地问道:“李序可去了王府?”
南逍始终寸步不离地跟随在主子身侧,闻言点?了点?头:“属下一早就?差人去太医院传了话,想必李太医已为方姑娘瞧完病回来了。”
话音方落,便有人传李太医求见。
李序提着药箱赶到大殿,急匆匆拱了拱手,道:“回禀皇上,微臣今早去往王府,听说昨晚王府突然?起火,而方姑娘......”
他话音未落,萧怀戬神色一凛猛地起身,脸色刷得变了。
“她被烧死了?”
“那?倒不是,”李太医顿了顿,“方姑娘不知所踪,她的行李和驴也都不见了。”
萧怀戬立刻摆驾回了王府。
果?然?如?下人禀报,主院的屋子空空如?也,完全?没有方桃的任何踪迹。
她睡过的床榻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王府婢女的衣裳叠放在柜子里,她那?些粗布衣裳、蓝布包裹都消失不见。
院外?廊檐下的兰花长势正好,却没再见那?堆晾晒的油葫芦草,古槐树下的地面干干净净,连那?头犟驴的蹄印都没留下半只。
萧怀戬苍白的脸不辨情绪,半晌,突然?盯着院外?冷笑起来。
方桃跑得倒是挺快,痕迹抹除得干净,似乎就?像她从没有来过王府,让他竟然?意外?地愣神许久。
那?日她说要养三天风寒,原来早就?有预谋,他本以为她愚笨无知,没想到竟有诡计多端的时候!
她不想进宫洗衣,只想与那?姓吴的双宿双飞,她以为这?样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脱,当真是不把?他帝王的威严放在眼?里。
萧怀戬眸底冷意森森,冷玉扳指瞬间在掌中碎成一摊齑粉。
若是方桃敢与吴悠私奔,就?算她长了翅膀,他也要把?她抓回来,如?果?她磕头求饶,诚心悔过,他可以考虑给她留个全?尸!
新帝摆驾到了吴府时,府邸前?后?均被持刀而立的禁卫军把?守。
府中人心惶惶,惴惴不安,不知新帝到底何意。
萧怀戬在厅内上首撩袍坐下,苍白脸庞不见喜怒,只是淡淡吩咐道:“宣吴卿来见朕。”
府里管家仆从早整整齐齐跪了一地,闻言,管家身上冷汗不断,战战兢兢让人将家主抬到花厅来。
吴大人狩猎时摔断了腿,直到现在还不能?走路,当家仆抬着担床到了花厅,吴悠苦着脸拱了拱手,说:“殿下,方桃把?臣送去的东西都退了回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嫁给我?做妾了?”
萧怀戬闻言摩挲扳指的动作微微一顿,意外?得愣了片刻。
他拂袖起身,唇角溢出一抹温和笑意:“方桃愚笨无知,不识吴卿厚爱,京都容貌姣好女子众多,吴卿再另寻就?是。”
虽然?得到新帝安慰,吴悠脸上依然?难掩失落,萧怀戬微笑着挥了挥袍袖,温声嘱咐道:“把?吴爱卿送回房内,着人好生照护。”
管家险些以为家主得罪过新帝,此时新帝登基,命禁卫军围了吴府,八成是要拿吴家开?刀,没想到新帝竟是亲自来来探望,还温言开?解这?两日来闷闷不乐的家主。
当真是一位体贴爱护朝臣的帝王。
回宫路上,萧怀戬坐在马车中,长指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脸上现出无声而讥讽的薄笑。
他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