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洇着阴邪不祥的绛紫色。
“请陛下鸣鼓救月!”
咚,咚,咚!
鸣鼓声响足了一个时辰,月蚀依旧不见消退,实是罕见的大不祥之兆。
民心悖乱,危在旦夕之间!
诸位大人的面色已如金纸一般,数九寒天,依旧发了一身的冷汗。沈梁甫一行本就是老臣,行走间老态龙钟,哪里经得起这来来回回的击鼓叩拜?一时间,窃窃私语声四起。
赵株双手发酸,额上的汗都沁到了眼皮里,转头看杜光显一眼。
杜光显长跪道:“陛下,日掌阳,月掌阴。阳为德,阴为刑,想必是执法有失公允,怨气盛并滥及良善,故有此异象。”
赵株惶急道:“朕早说……唉,这可如何是好!”
沈梁甫忿忿道:“臣亦早有耳闻,刑部颇多悬案不解,怨声载道,大理寺又刑罚酷烈,每每屈打成招,为法不仁,实在是不合教化之道,无怪乎天有异象!”
他为人刚直,早就看不惯谢浚那些喋血手段,三言两语间,便将矛头掉拨到了大理寺头上。
谢浚却只是微微一笑,道:“陛下,沈大人所言极是,刑罚苛烈,实非正道。臣自请受罚,万望陛下颁诏修刑,大赦天下!”
在场诸人,谁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解雪时若是这般轻巧地出了狱,又毫不伤筋动骨,同纵虎归山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