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雪时沉声道:“陛下,慎行!”
赵株悻悻然,将牌一搭,又转头四下里看了一番。
这暖阁本就是宗室罪人的寝居之处,设了张牙床,垂着青纱帐,隐约能看到有个背对着人的身影,裹着薄被,蜷在床上。
“赵椟睡下了?”赵株道,伸手一扯帐子。
几个内侍面色大变,哪里阻拦得及?
只见薄被鼓鼓囊囊的,那人伸着一条腿,一手支在被面上,指间吊着根长烟枪,一股扑鼻的烟气跟蛰伏已久的长蛇似的,立时冲了出来。
那人长长地抽了一口,又“嗬”一声,从破风箱似的喉底摄进了鼻腔里。
赵株避之不及,那淡巴菰的烟臭味扑面而来,解雪时当即拦了他一把,将他挡在了纱帘后。
一时间,罗帐之内,只有潮而闷的烟火味。
解雪时一手按在对方肩上,一扳。
那人立时翻过身来,鼻歪口斜,浑身抽搐,分明是个烟瘾上头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