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踏入房间?的那一刻, 映入眼帘的却是空荡荡的景象。
没有昭令闻的身影,只有一张干净整洁、铺得?一丝不苟的床铺, 仿佛从未有人?睡过一般。
这一刻,裴溥原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猛然松开, 留下的是一片空洞与绝望。
他呆立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就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最重要的部分,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裴溥原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柜台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他亲手?用木头雕刻的两个小人?。
一个是他自己?, 另一个是昭令闻。
裴溥原颤抖着?手?,将那两个小人?紧紧攥在掌心。
木头小人?的棱角无情地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那疼痛如此真?实,以至于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子?旷,你怎么呆呆地坐在这里。”
昭令闻的声音从背后?轻轻传来,带着?一丝夜风的凉意,瞬间?驱散了裴溥原心中的阴霾。
裴溥原听到这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转过头,紧紧锁定了昭令闻的身影。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不安、焦虑、恐惧都化作了无尽的思念与渴望,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跨了过去,一把将昭令闻搂进了怀里。
紧紧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我好?想你。”
昭令闻轻轻地拍了拍裴溥原的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我也想你。”
裴溥原的声音在昭令闻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但仍带着?一丝哽咽:“你去哪里了?”
昭令闻举起手?中的水壶,壶身还带着?些许湿润,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只是去后?院浇花了,你看这壶水都快用完了。”
裴溥原的头深深地埋在昭令闻的肩颈处,呼吸间?带着?温热的气息,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昭令闻可?是想尽了办法才回来的,当时李琚离开后?,昭令闻便急切地想要挣脱那束缚她的锁链。她尝试了无数次,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却遗憾地发现,仅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从锁链本身找到解脱之道。
绝望之际,昭令闻将眼光投向了床铺。
李琚为?了固定锁链,特意将其挂在了床铺的柱子?上。
那一刻,昭令闻仿佛看到了唯一的希望之光。
她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旁的凳子?,用尽全身力气,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那柱子?在沉闷的声响中断裂开来,尘埃随之扬起,昭令闻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昭令闻紧紧抓着?锁链,心惊胆战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出乎意料的宁静,没有李琚安排的人?手?守候,也没有预料中的阻挠。
这份突如其来的平静让昭令闻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更加警惕起来,迅速搜寻着?可?能的出口。
昭令闻凭借着?直觉判断,李琚绝不会愚蠢到将她锁在自己?的府邸之内。
她穿梭在幽暗的走廊间?,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谨慎。
终于她找到了通向外界的那扇大门,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直到完全逃出了,昭令闻才猛然发现这里竟是郊外。
她还需要独自走进城内。
昭令闻不禁在心中暗骂了李琚千百遍。
进了城后?,昭令闻没有片刻耽搁,直奔城中最有名的锁匠铺。
那家?铺子?虽然不大,但老师傅的手?艺却是出了名的好?,解决她手?上的锁链自然不在话?下。
锁匠师傅见她神色匆匆,手?中的锁链又非同寻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