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只是,奔波了一天,一回到营地,他竟有些冲动想立刻见到水若的笑脸。她那天真无邪、纯净俏丽的笑容似乎有净化作用,能瞬间把他一身的戾气消除,得到前所未有的心理平静。但军情不能误,否则数万人性命堪忧。抑下心中渴望,龙御进了雷驰的营帐。

半跪于地禀报敌情的黑衣男子正欲离开,即被龙御喊住,“那件事办得如何?”

黑衣男子黑眸一闪,即会意道,“禀少主,属下办事不利,至今未查出任何线索。就您给属下的那些纸,各地有名的纸行皆未见过,很多店主都欲向属下订购这种纸品。说这种纸的工艺奇特无比,比起时下最好的纸品还要更胜几筹。”

“继续查下去,若有任何线索,立即回了。”

“是。属下告退。”

“好。”

龙御敛眉深思,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的雷驰很是好奇。可熟知龙御的脾气,好奇心再重也不能从他那儿得到解答。只有作罢!

似乎已经思定,龙御抬首,“雷将军若无其他要事,我先告辞了。”

“好好好。说不定您的小侍童已经备好热水等着你了。呵呵……”

龙御对于雷驰的调笑不置可否,即抱拳离开了。思及水若夜幕下的深邃黑瞳染上一抹柔和。

“唉!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回来?”水若低落地托着下巴,一双大眼半带怨愤,半带希翼地盯着门帘。

“你是说御吗?”邑南明知故问,换来水若一计白眼。他假讪地嘿嘿一笑道,“甭管他了,他那人是标准的工作狂。”这句是他和水若交流这一个多时辰里学会的。“一天到晚除了兵书、军情让他有点儿兴趣外,其他的他都不屑一眼。”

“哦?你就很会享受生活啦?一副调儿啷当相,一典型败家公子哥儿。御再咋滴也比你顺眼多了。”虽只是短短几个小时,两人已经熟捻得随意互侃了。

“顺眼?!哈哈,小若呀,你这是褒还是贬呀?!”

“褒贬不一咯!”

“呵呵,这话要给御听到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映。真是期待呀!”邑南一脸坏笑,一肚子的唯恐天下不乱。

水若不以为意地睨他一眼,“他要么横眉毛竖眼睛,要么就一河蚌死不开口用眼杀死你,要么就是以武力镇压别人的革命言行。总之,通通都是沙文主义的行为。”

邑南略去其中几个听不太懂的词汇,笑得开灿烂,“原来他在小若眼里就是这么个不咋样儿的人。呵呵,看来我是有机会了。想我邑南乃堂堂小王爷,又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宠臣,风度翩翩、文武双全。不如,你甩了他,跟我双宿双飞,共享荣华富贵,如何?”离间计开始了。

前几句水若还不以为然,可最后那一段,让她刚喝进嘴里的茶,一个提气不及,全数喷了出来,正准红心儿邑南小王爷的俊脸。信好邑南早有所防,白扇一开,幸免于“喷”。只可惜了他带在身边的这把诸葛亮真迹的宝扇了。

“喂喂,邑南大哥,你懂不懂羞耻二字怎么写呀?”水若恶心地抹了抹小嘴。

“小生愚昧,还请若儿妹妹指教。”他还真的拱手着揖来求知了。

“天哪,你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咩!”

“无所谓啦。美人当前,脸皮真乃身外之物也!”

“哈哈,邑南大哥,你耍宝耍够了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脸皮的男人。(她才多点儿大呢,这样的第一次以后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