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脆,疼不疼呀?你等着,我去拿药,别哭...”
叫她别哭的人虎着一张脸,猩红双眼往人群里凶恶地一扫,再扭回头来看到脆脆肿起来的眼眶,维系的伪装终于扛不住,将人轻轻抱在怀里,“脆脆...我...你..别哭...”
他语无伦次,几乎就要抽搭出声。
还是庆母从屋子里翻出白净的布条和创伤药,这才分开两人。
把持门户的朱大舅看向朱二舅,如被雷劈一般:“外甥女婿是哭了吧?”
朱二舅:“瞧着是哭了。脆脆挺吓人的,要我,我也得哭。”
......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奉上,晚安,
40.都来了 ? ?
里正铁青脸, 看着老妻脸上发红的鞋印子,被儿子扶在院子里。
这时候他倒真希望自家人身上能破个口子,见红或是断哪里, 可惜没有。
庆脆脆动手留着分寸, 大力气都招呼在摔损东西,即便堵门揍人也是照着身上使唤,没那个女人敢撩开衣衫给外人看伤势。
她没留下把柄, 可惜气性上来没着心, 自己血糊糊的,瞧着吓人。
额间应该是方才黑漆漆中磕到桌角弄伤的, 此时已经不流血了, 但是她故意将头围上厚厚的白布巾, 瞧着伤势厉害, 唬得住人。
花溪村往东十里地就是右溪村,是临海镇最远,靠海最近的村子,人口比花溪村还少,一个村子二十户,七十来口人,半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村里地少, 只能靠捕鱼为生, 村里过得清贫,自从花溪村的王二媳妇开始收鱼,村里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
老的上了年纪,在家好好织网、修补、做饭、看孩子。
年轻力壮的, 出海卖力气,互相照应, 齐齐出去,齐齐回来,一天两次出海,往花溪村走两趟。
村里人都是过了穷日子的人,最开始不愿意集中出海BBZL ,尤其是家里儿郎善于出海的,叫嚷着不公道。
右溪村里正是个六十岁的老者,姓江,一力将不满声音压下去,一连两月都是满村挣钱,铜板交由里正分配。
并不是只有男丁才能有份例分钱,家里凡是在捕鱼上出过力的,都能分钱。
不过男丁多拿,老弱妇孺便少一些。
纵是如此,分到每户头上,人人都沾福。
江里正早就念着能和王二家攀上交情,保不准什么时候自己这破落村有了新的生机。
今天这不就赶上了吗?
他坐在院中的凳子上,大方桌当中是一个大豁口,被先前那拨人抢来抢去,眼看你就要裂成两半。
江里正捻须道:“于里正呀,你们村里人实在过分,瞧着小夫妻两个势弱,竟敢领着人打上门来。”
起初来得只有二十几个,但是方才抢闹起来,后续赶来看热闹的人念着占便宜,也加入了争抢。
江里正带人来,就瞧着这村里两拨人打在一块,一拨就是强盗一般,大媳妇老婆子拽头发骂街,男人就抱东西往外奔。另一拨是赤着小腿刚从码头下船,身上都是海腥气的壮丁,这是拦着人抢东西的。
于里正想要辩解,一扭头看院中老妻又在嚎扯,顿时讪讪。
连他自己的妻子都是从人家屋子里被打出来的,还有什么脸面说话。
他只盼村里三大姓快些来,将脸面维护住。
江里正活了大半辈子,岂不知在场人的心思。
没人搭理,他也不尴尬,“老夫在临海县活了一辈子,还是头一回见识这种事。我右溪村的老少心里感恩,一听闻王二掌柜叫人堵在门上打,赶来救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