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罪恶念头一但开了口子,便像是泄洪一般再关不住闸口。
朱珍珠的声音嘶哑又尖锐,“你孩子没了?活该!那是它活该!是它选错了人家,怎么就命不好非要挑了你们夫妻做爹娘.....松开....娘,你松开!庆脆脆,你别得意,你有再多钱又如何,这辈子你....呜呜..”
一片被遮掩住的呜呜声中,她听到了。
朱珍珠在咒她,咒她后半生富贵遮天却无儿无女,便是有了也如之前一般不得好死。
庆脆脆冷眼看她张牙舞爪,听她恶毒诅咒,只觉呼吸之间凉意呛地肺管子都疼。
她轻眨下眼睛,耳朵中嗡鸣阵阵。
屋门大开,看得见天色晦暗阴沉。
她整个人绷得死僵,从喉间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凭你也配!”
凭你面上白莲似的柔弱洁白,实则一肚子算计诡谲,也配说我如何?
“你是什么东西?你连至亲血肉都算不上,也敢指点我的孩子。”
她一脚往前踏,明明需要身边人扶着才站稳,瞧着却比这屋子里谁都刚强。
“滚...你滚!这辈子你别想再踏进我这院中半步!因为...脏!”
“你才脏!烂狗臭猪的脏污地界,挨边都恶心。一家恶心货,你娘...呜呜呜...你也是,后半辈子抱着三两大铜子,死了遭人掘坟.....呜呜...”
“珍珠,娘求你了,快住嘴吧!”
“嘎....嘎嘎....”
再看不见人了,可那些恶毒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庆脆脆只觉周遭一片空茫,逼得人喘不上气。
身边有人在握着她手说什么,庆脆脆忍着痛苦,恸哭出声,“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呀....她如何能说出口?...”
自孩子没了,这是她头一次宣泄嚎出来。
大夫说这样好,哭出来了,伤痛就能结痂成疤,不至于存在心里悄悄地淌血。
屋内高大的男人将嚎哭出声的妻子紧紧搂在怀中,说不出一字,襟怀都是抚慰。
屋外阴云卷积抵在天际,霍亮的电光伴随着隆隆作响,院中繁盛枝桠、砂砾、绿草随风荡在一片腥泥土气中。
人间期盼已久的甘霖。
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晚了,抱歉。
――预收戳个人专栏《远古发家致富记》
求爱的心心收
77.六月昏礼 ? ?
“我是自己想明白了, 为那种人伤心,不值当。”
庆脆脆提起算盘,上下一顿复位响声, 瞅着这空挡, 看向一侧的庆母。
“用不着再说他们,说说翘翘的昏礼吧。”
庆母见她不欲多说,拽了还想继续骂人的二闺女。
“如此便和那处场面上来往就行。对, 说说翘翘的昏仪吧。”
喜事是在村子里办, 因着郑大江在村里并没有合适的房舍,便将北边屋子算做喜舍。
届时庆翘翘从庆家出BBZL 门子, 出村翻半截子山路, 绕回王家院子, 就算做迎娶。
女儿家说起自己的昏仪都是害羞的。
庆翘翘也不例外。
方才还叭叭叭的小嘴, 这时候封了胶一般。
庆脆脆瞄一眼,和庆母对视后俱是抿嘴笑,“妹夫在军所混得不错,昨日问他昏仪到礼多少人,他数算了半天,挨个叫名字,竟有十六七个。院子腾开, 能放三张桌子。
席面置办的钱, 妹夫给了十五两,不好叫人家在同僚跟前低了去,便是八大碗。四荤四素,再加一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