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小芬娘和赵家老姑婆干仗,她拉了一把,肚子上不知被谁揣了一脚,她觉得身上不对劲,下腹一坠一坠地抽疼。
许是瞧出她脸色不对劲,庆母忙不迭地凑过来,“儿呀,你别伤心。村里人也不是要赶你家走....哎呀!天神爷,大女婿快来抱着,这是见红了.....”
“莫不是有了?”
“狗蛋,快去请大夫来...”
一声喊一声叫,刺得她脑仁生疼。昏昏沉沉被人扶上一道熟悉又宽厚的背上,庆脆脆知道这是谁,含糊着说一句――“没事,就是昨日没睡好。”
脚步飞快,背上却稳稳当当的。
王二麻子绷着脸,眼眶生红地往家去,“脆脆,你别怕,家到了,就快到了。”
身下的情况她大约知道了。
她娘说得真准,真是有孩子了呢。
怪她不会当娘,怕是要留不住了。
大日头天,她却觉得身上好冷。
忍不住伸手往前面探过去。
满手的湿润哟。
“别哭。”
说完这一句话,再没力气了,头一歪彻底昏过去。
74.小月子 ? ?
庆母哭天抹泪的, 在北灶上盯着药罐子。
王二麻子同大夫问了许多保养调理的事情,喊王海将人送出去。
屋外边廊下的庆翘翘掐着一张素白手绢,嘴里咕哝着诅咒话, 从这村里上到下骂了干净。
一旁的郑大江看她说了这许久, 端了一碗水过来,“喝点吧,润润嗓子后再骂。”
其实骂得都不好听。
庆翘翘看他这样, 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你以前没见过女人打架吧?”
他是官家子, 虽然是小妾生的,但也比她们这些乡下人有见识。
郑大江:“骂人得看对错。你今儿这一遭骂得对, 要是我在场, 必然擒着那把老骨头收拾她一顿。”
两人一个嘴上不饶人, 动起手来光挨揍。另一个是嘴巴不占便宜, 但是动起手来无人能敌。
倒也是挺相配。
庆脆脆呵呵笑了,又捂住嘴,“赵家老姑婆婆仗着年岁高欺负王家,你看着吧,我姐夫可小心眼了,凡是沾了庆脆脆的事情,人就不当人了, 心里狠着呢。”
她是自己咂摸于大壮出村南BBZL 下的事情。
肯定是于大壮被王二麻子收拾过, 那哪是闯荡去了,分明是保命遁走了。
男人看男人,眼神心思都品得出几分。
郑大江点头赞同,“大姐夫是个闷不吭声的性子。这一回失了孩子, 和这村里是彻底撕开脸面。不看那孙子上门都不愿意见人嘛。”
什么孙子呀。
人家是里正。
庆翘翘本想纠正,可想到孙里正那和稀泥的品性, 懒得张口申辩。
郑大江坐在灰泥台子下,也不觉得憋屈,忙里忙外的,又是点艾草团,又是挑灯烛,便是跟着未来媳妇等,也舍不得她受苦。
“今儿是我上值了。要是旬假在村里,必然能护住咱家姐姐的。”
他往翘翘跟前凑凑,看得出眼下媳妇忙活的正是自己的新鞋,心里乐开花了,“其实,我小时候在家也吃过不少亏的。”
自打亲事说定了,媳妇虽然不说,但是他却知道翘翘因着他出身有点门道便自觉矮了一截。
瞅着空就要把家黑上一点。
“我在河南府吃过苦,险些把命丢了,一下便看开了。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凭谁敢欺负上来,一顿收拾他。”
庆翘翘喜欢听他家的事情。
一边走针一边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