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伺候主母白氏算账管家,隆冬大雪前的时候有一农官求见县太爷,进言今冬霜雪过多,历算推演明春水汽不丰,会耽误春种。
今冬的那场雪确实是大,上一世她殒命的时候就是盛雪时分。
自然也不知道那农官说的对不对。
不过主母白氏让底下管事大肆购进米粮的事情却是真的。
于是从码头看过出海情况,她便给当初外出别的村子收海货的骡子工下了新的工活。
“你们四个各自商量要去的方向,但是不能往同一镇子上去,来回调换,若是别人问起,只说东家来年要卖酒,所以收粮。每人每天要收满两百斤的米。”
那四人都是花溪村本村人,之前帮着走山路收海货,每天能赚十来个铜板的辛苦钱。
但是一进到十一月,东家说海货不多,所以隔三天收一回,工钱自然少了。
原以为要闲着了,不曾想还能继续忙活,自然乖乖听话。
这四人是村里老实人家的孩子,其中有一个还是赵家的,只不过是旁支不起眼的一个。
庆脆脆用人看品性,不拘姓氏,瞧着这四个小子勤谨,家里爹娘也乖乖的,便一直雇着上工。
“还是老三样,不可欺上瞒下,不能躲懒生事,不能四处炫耀。做到了这三点,以后生意上还用得上你们。”
四人连声保证不会出错。
目送他们走了,庆脆脆正要折身往竹屋去,却见下坡路上有四五人结伴而来,瞧着是家里的佃户,于是便等在原地。
心里好奇道: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地里忙活嘛,怎么结伴寻到这里来?
57.佃户家被偷 ? ?
“你们是说有人经常去你们院子偷东西?”
庆脆脆问道。
来的佃户都是男丁, 或蹲在地上或半弯着腰站着,让他们寻墩子坐好,也不愿意。
其中一个道:“我们住的院子没墙, 门户看不住, 这几日天儿越冷了,我家婆娘做了稻草席子,前些天丢了两张, 昨儿又丢了一张。”
前两天帮忙在小宴上做饭的其中一个妇人的当家男人, 姓丁,揉一把脸, 愁苦道:“东家娘子, 那一日俺婆娘拿回家的东西, 俺们舍不得吃, 全藏在家里,挖了洞存着BBZL 。如今都没了,一点都没了......”
那可是三斤米粮呀,一家老小就指着那点米面过这个冬天呐。
“什么时候丢的?”
丁姓佃户吸吸鼻子,道:“昨儿下晌从地里回去,发现家里门开着,俺们一进屋, 就看见屋中那老大个洞呀....”
说着他照着自己的脸比划了一下。
孩子、婆娘、老娘当场就嚎哭开了。
四近听了动静赶来看热闹的人不少, 真正把持正理的人一个都没有,甚至还有人说是招了田地里的耗子。
“那大一个洞,耗子就是成了精也不能搬得一点都不剩呀,外囊包袋子没了, 连系扣的麻绳子都没了呀。”
一看就是别人进屋偷光了的。
据她所知,这三家佃户出门做活都是一块的, 大人在前头除地里的草根结,小孩子拿着草编箩筐在后边捡,到了明年春日烧了成灰都是要做养肥的。
“俺们是逃难来的佃户,知道招村里人嫌弃,俺们不敢在人前多说话,就念着东家心慈,这几月将那几亩地垦出来,明春种上庄稼,一家人能活下去。”
姚家父子也是点头认同这话,姚老爹道:“最先俺家丢了一双鞋,后来俺和俺家壮壮出门,把家里能背上的东西都随身看管着,倒是没丢什么。但这样也不是事,东家娘子,你看能不能去和里正说道一下?”
庆脆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