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小屋,庆脆脆摸了最新晾晒的红糟海鳗,瞧成色和香气,皱了眉头。

镇上的生意是不错的,但是还能往上走。

上一回同家里做千斤海货生意的北地货商又来了,说是中原各地对海货需求甚大,一开口就要一万斤的货。

她并未冒失地接下,做生意不能光看利润,须得衡量自己能不能做到。

这是家里第一年做生意,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她虽然在白氏身边学过点皮毛,但是不可跨大步子,顾头不顾尾。

万斤的生意,那可是一整个夏天的送出。

庆脆脆盘算过后,只应承了两千斤,她得给大海铺子供货,还得给镇上酒楼制鱼酱,白家的生意也不能停。

自打做上海货生意,家里的柴火垛子就没见光过,庆脆脆吩咐王海和王丰将四座烟熏屋子只烧上干柴,然后将所有的海鳗鱼吊进屋内。

她自小在村里生活,对时节气候了然于胸。

这一场秋雨后至少半个月是阴天,若是全靠风干,这一批糟海鳗鱼得过上十天才能下架。

不至于耽误事情,就是生出麻烦了,所以还是热屋子烘上几天吧。

“这几天柴火不要停,晚上睡前也要记得填上柴火。”

王海和王丰应是。

临走前,庆脆脆看向两人,“你们学算筹如何了?”

王海一如既往地地沉默,但是点了头。

王丰却笑嘻嘻,有些不好意思,“跟着老爷看了几次,会一点点。”

庆脆脆便道:“一扁担海货,一筐为海鳗,共三十斤。一筐为珍鲍,共二十斤。送到家中,收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