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皱眉,顺着他出来的门扇往里看,正瞧着有个长脸灰衣的妇人手里握着一条长竹竿嚯嚯生风地往地上跪着的瘦削人背上抽去。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那妇人猛地扭头看过来,,眉眼一竖起正欲张口指点要骂,眼风瞧着护在小妇人身旁的两个高个大汉,抿抿嘴。
快步上前,发火一般将门甩上。
“看什么看,全天下就你长了一对眼珠子,没见过婆婆教训儿媳妇呐。”
柳二:“你!”
庆脆脆不想生事,感慨院中那女子可怜,碰上这样的人家。
她只当这是无意遇到的人,原本不放在心上,谁曾想,没过几天,柳二红着一双眼赶回村里。
“夫人,老爷,您们快去镇上瞧瞧吧。三小爷被人打了,如今在医堂昏着呢。”
52.许夫子何人 ? ?
打人的, 不,应该说是推人不认账的,正是那一日从险些撞到自己的男子。
大夫说伤处并不厉害, 只是磕碰到额角, 人昏着是因为疲倦所致。
庆脆脆从许夫子处出来,冷哼一声:“真是傲慢。好一个长有求,必有应。那破烂酸秀才算是什么哪门子的长?”
一旁的王二麻子急忙安抚:“没事的。三叶子不是没大事嘛, 你别担心。”
她越想越生气, 正好有一个妇人带着自己孩子出来,庆脆脆换上笑脸, 客气地问道:“夫人请稍慢, 不知您孩子也是在许夫子处读书吗?”
那妇人点头, “正是。镇上只有许夫子有过举人身, 是顶顶有名气的先生呢。”
庆脆脆便看向那个小孩子,“婶子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不白打听。
她从袖袋里摸了三个铜板递给那孩子,瞧着跟前的妇人点头,这才开口:“你听过许夫子的一个学生吗?名字叫王三叶。”
那孩子顿时点头,“认得认得。许夫子经常说他是乡下灰菜头,说他是烂泥扶不上墙。”
那妇人讪笑一下,料是王三叶是这小夫人家里的孩子, 急忙扯了孩子让他闭嘴。
原本劝不必在意的王二麻子愣在当地。
庆脆脆脸上的笑僵住, 竟不知三叶子在此处受了这么久的折辱,又问道:“是不是那个肖秀才时常拿王三叶的东西呀?”
小孩子又是点头,“夫子说那些好墨好笔,灰菜头不配用, 还不如给了肖秀才使唤,说是这样才不糟蹋了好东西呢。”
那妇人早就听说之前许夫子处的肖秀才借着便利占学生的好处, 她知道不是自己家被占便宜便没有多问,此时再听儿子的话,就知是这小妇人家的王三叶被欺负了。
“稚子戏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庆脆脆目送他们离去,转身重新进了书院。
此时许夫子刚好放堂课,庆脆脆直接道:“不知夫子当初是如何得了举人身份?真是让人笑掉大牙。BBZL ”
许夫子何曾被人当堂指着头脸,顿时起身要倒一口酸牙。
庆脆脆挥开丈夫的手,啐一口,“亏你读圣人书,还在五陵镇上教书。难道书上说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的道理都不知道?”
家里每月给许夫子送两贯钱做束??,竟不知这一把老骨头的酸儒人竟敢将学生分作三六九等。
“你明知肖秀才贪我家的笔墨竟不阻拦,还说什么长者求,必有应。那我死了的爷爷今岁八十余四,昨夜托梦要你下去相陪,你应不应?”
许夫子一噎,明知不占理,偏要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怎可将圣人训如此解读,此乃亵渎....”
“我呸!”庆脆脆剜他一眼,“亵渎?你个老眼昏花、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