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道哉?大兄亦不及筠郎远矣。’众人笑做一团,此后翼亲王逢人便讲这段故事。”
安吉的回嘴和葆懿宫人的信念感让前桥哭笑不得,她几乎可以看见蒙官被葆懿宫诸人玩做养成游戏。孟筠是她们精心塑造的“完美公卿”,是杰作,这才下意识拿别人和他相比。
孟筠又道:“蒙官除陪你成长、为你开蒙外,也会成为你日后拟选夫郎的下限。你自小看多了我是怎样的人,便不会把无知浅薄之徒放在眼中,知道我怎样真诚待你,便不会受奸滑之人蒙骗。故而我说,你日后所遇男子要好过我千百倍,这并非自谦,而是必然的结果你的目光会越来越高,野心会越来越大,筠郎只是你踏上的最初也是最低级台阶。”
原来筠郎养成计划,竟是在潜移默化地塑造魏留仙的审美,但很显然,它失败了……蒙官制度设立或许出自好意,“筠郎以上”的标准却未免过高,在孟筠突然离去后物极必反,魏留仙的审美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令谁都始料未及。
她起初对梁穹丝毫不感兴趣,大概就因气质相似的孟筠“珠玉在前”,她不仅不走“台阶”,还反其道而行,对红郎、赁奴情有独钟难怪查阅侍寝记录时,孟筠脸色会那么难看。
唉,你们就瞎操作吧,折腾半天,看看给公主操作成什么样啦。前桥叹息着,脑海里浮现出属于公主的爱恨纠葛,打趣孟筠道:“现在的公卿可及筠郎吗?”
孟筠笑道:“这要问您啊。”
“我看不及筠郎远矣。”前桥自问自答,心道先皇和菊姑姑见到何缜本人,会不会感慨一声事与愿违?
“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仅是侍书,还是蒙官吗?”
孟筠道:“宫中侍从大多做出力气的杂活,唯有我能随身侍奉你,菊姑姑她们待我也尊重,故而小时只是懵懂地觉着自己与他人不同,却不知缘由。直至十二岁某日晨起遗精,询问菊姑姑,她才将我是公主蒙官的身份明白告知。”
前桥乐了:“遗精这种事也要问菊姑姑?”
“葆懿宫中属菊姑姑资格老,大小事都由她操持,我也习惯了事事请教她。其后没几日,她就找来太医为我滞势,你还记得随先皇西行回来后不久,我曾‘大病一场’,几乎半月下不来床吗?其实并非得了重病,而是滞势的缘故。从那以后,我除三餐外还要服食专为蒙官调制的药膳,每月去皇卿处学习房中技……”
前桥自然不知晓这些往事,暗叹蒙官还真不好当,一人打好几份工不说,还要被抓去做绝育手术,加班补习成人知识……这玩意要怎么学啊?
“去皇卿那学……房中?”
“皇卿是天下卿子典范,也负责引导皇室蒙官、卿子修习悦女正术,以免为邪道所侵。冯氏时为圣上宠卿,受元卿殿下指派教我。”
原来荆国宫中还有这样相沿教授的传统。技能由经验丰富者传给新人,本是常规操作,可这事儿毕竟极为私密,两个男人探讨这些,过程还是难以想象的。
“你当时用什么‘操练’?”
孟筠疑惑道:“操练?”
“他教你理论,你总是要实操的吧?”
“啊……”孟筠意识到她在问什么,支吾道,“有些图画器具,用以认清人体,也有用布扎成的假人,做出简易的躯干四肢……多数还是靠自己用手体会……”他一边说一边红了脸,“就无需细问了吧。”
前桥怎能放过机会,眼睛放光道:“你和布人‘操练’时,心中想的是我吗?”
孟筠哭笑不得:“我是你的蒙官,还想着别人不成?”这话立即引来前桥的冷笑:“好你个筠郎,原来我视你为兄为友时,你正在皇卿的教室里一边想我一边自慰。看着忠厚老实,实则表里不一,猥琐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