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一路上风沙颇重,筠兄去我那换件干净衣服,也舒服些。”
既然梁穹这样邀请,孟筠恭敬不如从命,随两人回房去。就在孟筠换衣服时,前桥按捺着兴奋和感激,对梁穹咬耳道:“不愧是我的庶卿,知道我想要什么,属你最大度了!”
“在下知道您想要什么,”梁穹却苦笑摇头,“可惜殿下,此事帮不得您。”
前桥一愣:“什么意思?”
“孟少司以我为友,才会信任我随我同来,并非存了什么心思。在下身为庶卿,更做不来引诱男子供妻主赏乐之事。”
“你……”前桥本以为他和皇元卿一样,都是要当神助攻的,没想到梁穹会拒绝她,不禁气结,“你怎么能把这件事说得那么龌龊呢?孟筠是外人吗?我是那种好色之徒吗!”
“殿下不是,孟少司也不是,只有在下是恶人,帮助朋友不对,违逆妻主也不对,”梁穹无精打采道,“您拿在下当借口,在下应您所求,这是在下的忠心,可到此为止不行逼迫,是对朋友的义气。至于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吧,在下去隔壁睡了。”
梁穹扔下这番话便告辞离去,前桥刚想追他,身后的孟筠又恰好换完衣服出来,见到梁穹的背影一愣,脱口唤道:“庶卿去哪?”
“隔壁,”梁穹转身,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也乏了,陪不了你们说话,有话的人互相去说吧,失陪恕罪。”
他规规矩矩行礼告辞,才将门关上,这下轮到孟筠局促了,也想离开。
“今夜不该来此,若惹梁庶卿不悦,罪莫大焉。”
前桥连忙拉住他,方才旖旎的心思也因梁穹离去有所平静,对孟筠道:“好了,你别怕,我不迫你,只是和你说说话。梁穹没生气,他是不想被我们夹在中间……我们尴尬,他也尴尬。”
孟筠沉默了。她想得简单,今夜与她共处一室,梁穹又出门去,就算只是聊天,明日风言风语也会传遍……罢了,自己是蒙官出身,无人不知,还担忧什么风言风语?
他暗叹一声,坐到椅上,前桥则在床边道:“为何离我那么远?”孟筠犹豫着,最终还是换到她身旁坐,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两肩就被前桥向后按去,他未防备,直被按倒在床,慌乱中想起身,前桥却打横躺下,把头枕在他的肩膀。
“我说到做到,真不迫你,我们就这样躺着可以吗?”
左肩的微压的重量温暖又柔软,孟筠竟然生怕心脏跳得太快,惊扰一场美梦。他没说话,聊做默许,前桥又问:“当初邀你随我一起,你不肯来,如今后悔了吗?”
“听到你失踪的消息,确实后悔了。”孟筠实话道。时至今日,照顾公主在他心中仍旧只有葆懿宫人才做得来,包括梁穹在内的一干人等,无人值得信赖。
“八名侍卫,还有江公子亲卫,竟然能让中毒、被掳这样荒谬之事相继发生……”他说了几句,又怕失言惹她不悦,便停在这里,前桥笑道:“我从前在宫中,每日发生的事、遇到的人差不多,也没经历过大变故。出门在外却不一样,计划赶不上变化是常有的,也只有吃过亏才知提防。我无法一直留在葆懿宫中,也不能一直被照顾得尽善尽美,那样岂不是永远长不大了?”
孟筠侧头看她,虽知她还在为成璧失职开脱,却也承认她的话有道理。
“你能这样想,比我要强,我眼中的你还停在六年多前,我原地踏步,你却往前走了,这很好。”
他是真诚地说出这些话,以至语气中只有感慨,却无悲伤。前桥心中一动,轻声问道:“你困了吗?”
孟筠的声音柔得像初夏的晚风:“困,但更想同你说话。”
看来他也很享受两人相处,这下前桥放心了:“那我们说到你想睡为止吧。我这样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