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道:“唉,我不卖关子了,那人正是我表哥。”

“……”

前桥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合着救美戏码是一场配合?卯卯生怕她误会似地解释道:“先父去的早,母亲常与舅家来往,待表哥俨如己出。他能如此无法无天,正有深受溺爱纵容的缘故。我那日见他搭讪女子,想到他累累恶行,便悄悄跟着。抬轿子的两人被我派去舅舅家告状了,可他们还没到达,就被母亲留下,好一通盘问,耽误了行程。”

前桥心情复杂,见义勇为掺杂进血缘关系,无论怎样都会变味。“所以我找人把你哥打了……”

“是他活该的,”卯卯正色道,“若说我在这世上有什么厌恶之人,第一个就是他。他鼻青脸肿回家后,还向舅舅说我坏话,好在我娘听过轿夫禀告,知道是他行为不端,自食恶果。你可千万别提曾见过他的事,毕竟他们还是爱宠我表哥的。”

前桥还能说什么?只能叹道:“在这样一个家庭中长大,你也够不容易的。”卯卯则笑道:“没想到吧?我竟与这么坏的一个人是亲戚。”

“亲戚嘛,本来就不是你能选择的。”

卯卯感念地一笑:“谢谢。不过你又是怎么招惹到三殿下的呢?”

一提这个前桥就来气:“大概因为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吧。”

她仍旧观察着卯卯,见她一副担心之态,心道纵然她与敌人相熟,也帮她挡住了搜捕,如今寄人篱下,与其猜忌,倒不如将卯卯争取过来,便也不说老月豺的坏话,只把手腕上未愈的毒疮给她看。

卯卯瞪眼道:“这是……‘十二寸玉’?你中毒了!”

前桥一愣:“你知道这毒叫什么?”

“‘十二寸玉’,是禁中的毒药,我小时见过这个毒疮,也听祖母讲过一些事。”卯卯急道,“这毒一般被秘密赐予被处极刑的囚犯,令其倍受折磨而亡,你是怎么中毒的?”

“还不是多亏那个三殿下?”前桥咬牙道,“你还记得那日跟在我身后的两名男子吗?赵寿徵看上了其中一个,便给我下毒,以解药为要挟,迫他留在身旁……”

卯卯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块:“他竟好男风?!”

“……效力。”前桥大喘气,说出后两个字,又突然想起离开那日所见,犹豫道,“可也没准儿他已‘好过男风’了。”

“你中毒几日了?这毒若无解药,七日即会发作。”

前桥眼前一亮:“你有解药?”卯卯道:“这是禁药,我自然没有的。”

已经料到结果,前桥都没怎么失落,反而安慰她道:“中毒快整月了。放心,我找到了抑制毒性的方法,虽然不能根除,至少可保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