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着,把你们头发拆开,衣服也别穿得那么整齐。来不及挨个易容了,施克戎,你简单给他们加点改造。”

有人没反应过来:“什么‘改造’?”

“目标太大,我们不能一起行动,更不能留在原地,一旦被查问,连借口都来不及找,直接会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的。”前桥一边解释,一边用布带包裹头发,“最好先出去躲躲,风头过了再集合,你们的打扮太引人注目,一看就不是兴国男子嘛。”

众人彼此打量着,心道兴国男子什么样?多数卷发,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他们倒能把衣服穿得不伦不类,可一张张干净无须的“精修”脸,怎么才能野生起来?

梁穹稍一思索,带头蹲下,手捧灰泥在掌心搓散,又往面上揉去。绾得一丝不苟的额发被他扒拉下来两撮长毛,衣服拽得里出外进,挺拔的肩颈往前一苟,颜值和气质消失殆尽。梁穹几乎暗了一个色号,再难找到玉树临风之感。

众人见此法有门,纷纷仿效,不待施克戎出手,阳光大男孩们便纷纷蜕变为“土生土长”的兴国人。

高级易容师施克戎发挥其锦上添花之用,拿了根筷子在灶火中烧热,逮住离他最近的成璧,道了句“别动”。

成璧听话,不去擅动,那热筷子沿他的头发向上攀爬,把黑长直烫出几个急转弯,顺滑发质肉眼可见地毛躁枯焦,甚至有一股臭味随白烟升腾,惹得前桥不住掩鼻。

等等……这是做什么?易容归易容,不能祸害人啊!施克戎是不是和成璧有矛盾,借机公报私仇呢?

她欲喝止“暴行”,可余人见状纷纷点头称赞:“这样一来,的确更像兴人了!施大侠果真好手段!”

“……”

前桥的话咽了回去。在黑兴国的道路上,她的段位永远差荆国土著一大截。可冰清玉洁的小郎君怎么变成爆炸头玉米须啦?亏他们夸得出来,救命,这成璧还能要吗!

众人不知她惋惜,反而各个手握筷子,自行烫头。直烫得臭烘烘、乱糟糟,扔到兴国街上足以大隐于市,拿个破碗就能无缝衔接莲花落。如此狼狈,还兴奋道:“这下完全和他们看不出差别了!”

施克戎手持冒火星的筷子,想将“烫头运动”惠及两位女子。前桥连连摆手道:“我们不用,我们不用!兴国女子都是我这副打扮,也没多么丑!”桃蕊也点头不迭,遂逃过一劫。

于是只剩施克戎自己还维持原貌,大家用灼热的目光将他注释,期待烫头发明者有难同当。可施克戎将筷子放下,打了满满一盆水,加入药粉,开始洗脸,卸出一盆污水,将原貌露出。

众人恍然大悟,他的脸本是依据前桥的原画泥塑,只需洗净易容,完完全全就是另一副面孔,根本无需做顶上功夫。

众玉米须代价惨重,高呼“上当”,前桥也不知该夸他们执行力高,还是该嫌弃他们造型辣眼,索性装睁眼瞎。令宁生和张策回到街口警戒,余下之人拆成体量较小的几组,分批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