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不是送命题吗?前桥说出那个唯一解:“自然是你呀。”

梁穹吐出一个悠长而圆润的“哦”,对她幽幽道:“那您就跟着在下来吧。”

他方才分配房间时,并没把留王府最大的休息处留给自己,前桥随着他七拐八拐,进入一间逼仄的厢房。看着梁穹熟稔的路线,奇怪道:“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一次来吧,怎么你对这里比我还熟悉?”

“在下是第一次来,成璧又不是。”梁穹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脚步声从内响起,开门者竟然是成璧。

啊……他咋半夜三更在梁穹房间里?

前桥还未说出疑惑,又见孟筠也从屋内走出,与成璧站在一处。梁穹将门闩上,对孟筠道:“筠兄,人我带回来了,还是由你对殿下讲吧。”

孟筠点头,将桌旁一把椅子拉出来,对前桥正色道:“殿下请坐,我有话对你说。”

不对。看这阵势,等着她的绝非什么深夜多人运动。孟筠一扫席间悠闲,面色严肃得像是给差生开家长会的班任。

前桥知道他要说正事儿,乖乖坐到他对面,低声问道:“说什么?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孟筠直视她的双眼,开门见山道:“赵熙衡……他曾往你身边安插过使奴,是也不是?”

卧槽?

前桥大惊,立马看向最有可能告密的成璧。孟筠对此十分不满:“我问你话,你看江公子做什么,还想让他为你瞒着不成?”

她冷不防被凶了一顿,有些不知所措。

孟筠从未用这种以下犯上的口吻对她说过话,如今知道宁生的事,急得顾不得尊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怪。

“你是怎么想的?枕边之人何等重要,竟然任由他人安插,甚至瞒着梁庶卿?若非我今日发问,你打算放任赵熙衡到何种地步!”

他咄咄逼问,梁穹和成璧则候在一旁,安静如鸡地看她被训,好像期待着这一幕发生似的。

她现在已经作到千夫所指的地步了吗?可是这窝囊事儿是魏留仙干的,不是她啊!孟筠冲她凶巴巴有什么用啊?

“不是任由安插……”她尝试解释,“宁生是他派来的,但赵熙衡没给宁生指令,宁生也没听命于他。我从前一定是调查过,放了心,才把宁生留下的。”

“你拿什么放心?是与他的多年感情,还是信他人品正直,不会借此算计你?”孟筠紧皱眉头,似乎被她气得不行,“他去春台后,还知晓你添了新人入厂,还知我在宫中任职,你身边之人当真可信吗?他多年来对你不肯放手,逼你不计后果为他付出,难道不是一种掌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