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偏爱和宠溺如蜜糖如砒霜,能让人微笑着睡去,也能让人痛苦地长眠。这些道理本该有人在她出宫建府后教她明白,可是为什么……

孟筠看着她的侧脸,有些晃神。心中有个声音在替他发问:为何月枝和月婵都不在身边?为何公主府中不剩一个旧人,菊姑姑却可放心离去?为何会闹到为赵熙衡抗婚,与身边之人反目……

“孟少司,少司?”

孟筠将眉头的肌肉放松下来:“何事?”

“你为什么……看着我发呆啊?”

不能出口的羁绊只能化为暧昧的关照,他找不到回应的借口,幸好下人来报江公子回府,前桥的注意力得以转移。成璧没有直接找前桥,他先是回了房,将所穿衣服换过一新。

“我进宫时正赶上柳大人训练禁卫,跟着练了一上午,衣服被汗浸透了。”

前桥见他面色还好,问道:“你师姐没有为难你吧?”

成璧斟酌一番才道:“我不守宫规在先,数落和处罚是难免的,但总归收获更大。”成璧说罢,不咸不淡地对孟筠抱拳道:“还要多谢少司提醒。”

孟筠连忙还他一礼,口中辞道:“下官惶恐。”

成璧是真心想谢他,可表达起来并没好脸色,前桥知道那是他在别扭。也不着急戳破,拉着两人往京郊去。

到了冶铁厂,孟筠又如泥牛入海,被工匠们团团围住。他昨日刚吩咐下去,今日成品还没完全做出来,只能将零部件一一看得细致。待手头忙活完毕,又去办公厅找前桥,正赶上佟辅导员在里面,他不敢贸然进去,就在门口等待。

佟辅导员出去时与他打招呼,前桥才发现他,责怪道:“你在我这儿不必拘谨,佟著也不是外人,下次让人通报就好。”

孟筠称是。见前桥手中摆弄着一个细长的东西,不时拉扯一下,表情像是不满意。那东西应是佟辅导员刚刚呈上,托盘下方正压着一份图纸,是前桥未给他看过的。

“少司。”前桥刚张了口,又道:“算了。”

他知道前桥想问之事与她手中物有关,见那东西莹白如蚕茧,却是一根棒状模样,不明所以,于是问道:“这份图纸,殿下倒是没交付在下修改。”

“这东西有成品,并非我首创,图纸就不必革新了。”前桥道,“但目前不算称意,也让我有些为难。”

“殿下不如对下官讲讲,或可分忧。”

孟筠很认真,却引得前桥古怪地一笑:“本来是想对你讲的,可是……咳咳,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殿下但说无碍。”

前桥舔舔嘴唇,坐直了身道:“那我就对少司直言了,少司别觉得我是耍流氓。”

她将手中之物交给孟筠,那是一个被织成寸长的棒状棉制品,尾后还缀着一根长长的棉线。孟筠从未见过此物,疑惑中等待前桥张口,听得对方道:“此物名叫卫生棉条。”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