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早有心理准备,听说是病,便问道:“太医可看过了?病是如何得的?”

“公主外出饮酒,醒来后有些不清醒,初时以为醉酒缘故,并没请太医医治。”

“她同谁去饮酒?”

梁穹顿了顿,才道:“安吉郡主府郡卿。”

孟筠脸色不大好看,沉默良久,才又问道:“我在府中勘检时,来往下人竟无一个熟面孔,菊姑姑是何时离府的?”

“我成为庶卿后不久,公主怜惜菊姑姑年迈,赐金让其回乡了。”

孟筠又问:“月枝、月婵也不在吗?”

梁穹道:“听菊姑姑说,公主建府后为两位姑娘说了郎君,让她们结婚生子去了。”

“难怪。那位叫桃蕊的丫鬟,也是后来的新人吧。”

梁穹点头,孟筠又开始沉默,搞得梁穹也不大痛快。他问来问去,话中意思,似乎只有在葆懿宫中陪伴公主长大的一干人才信得过。

自己身为庶卿,难道他带的人就不可信了?

“府中现役使婢皆由元卿殿下拨选,虽不及月枝、月婵聪慧,也经菊姑姑调教过,服侍公主尽心尽力。我代掌府后也时时督导下人,筠兄不必多虑。”

梁穹带出皇元卿的关系,一来是让他放心,二来也是不想孟筠继续越俎代庖。孟筠自然明白他言外之意,话锋一转,柔和笑道:“相识已久,我信得过梁庶卿治家之能。当下有一件事,也需庶卿帮忙。”

“筠兄但说无妨。”

孟筠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梁穹手中:“此物……请庶卿收好。”

梁穹接过那方小牌,见其上阴刻公主府图纹,不禁意外看向孟筠,对方解释道:“公主初建府时,曾托人将此物交给我。收下只是权宜之策,我无心应公主所求,还请庶卿代为收管吧。”

梁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接的,又把牌子递还给他:“此物贵重,该由筠兄亲自交还。”

“公主已忘了我是谁,我去还她,解释起来不方便。”孟筠道:“庶卿只需自行收着,不必告知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