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分明已是大姑娘的范儿了。又穿的鲜亮,周娘子哪里认的出来?待周幸说出身份,才醒过神来。刚要往女儿身上扑,又想起自己一身的污糟,硬生生的停下步伐,站在原地拍腿大哭:“我的儿啊!你总算有消息了!”
这一嗓子嚎的,招的看热闹的人更多了。几个兄弟想近又不敢近,族里的嫂子们也跑来瞧,凑在一旁窃窃私语。周幸觉得头更大了,僵硬的跟长辈平辈们行礼,继而招呼自家小弟去马车上卸货。
街坊们算是开了眼界,半扇大肥猪,一整头的羊,整四匹的棉布,一包袱的荷包家里人人有份,又有精致鲜亮的果子摆上了八仙桌,最后拖出来怕有好几十斤的崭新的棉花,只把街坊们一世的羡慕嫉妒恨都勾了出来。
周娘子抹泪道:“你又哪来这么多钱?可是被赶回来了?”
周幸道:“聘礼!”
“呃?聘礼?你许人家了?女婿呢?”
周幸简短的解释:“教坊有位行首娘子脱籍、自家做了良民,把我的身契要了去,又配了人。这是男方给的聘礼,我都拿回来了。做人奴婢不得自由,我也就一天假,回来瞧瞧你们。”
“那你主人家住哪儿呢?”
周幸摇头:“还不定呢,正看房子。”
“女婿是什么人?”
周娘子话未落音,大伯母已经接上了:“哎呦呦,这么大的手笔,怕是东京城里的人家吧?这里怕值几十贯呢!”
就知道太张扬了!谢威这不会来事的家伙!周幸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主家赏给他的,他也算老实,转手就做了聘礼。奴婢么,跟对了主家,吃穿上倒是宽裕些。”
说话间一个妇人走至跟前,爽朗的笑道:“我是你大嫂子,你们主家还要人不?介绍我去做活呗!”听说东京做活的人,一月能吃一顿大肥肉呢!趁着姑子在家,赶紧搭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