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情蛊像横在她命门上的一把?刀,强势控制着她的情感和?言语。

她承认自己的懦弱,为了生?活,做出了一些?让步。

她避开文砚之的眼睛,蓄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他的,暗恋他暗恋了五年,甚至女扮男装追到了书院,这些?事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顿了一顿,“我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定了他,非他不可。”

他给的糖,是别人永远代替不了的。

“如今他要娶我,我便嫁给他。”

“能嫁给他,我当然开心了。”

文砚之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唇角秀丽的弧度,说出这般冷血无情的话?。

她伤害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你既那么?爱他,与他成婚那么?开心,为何还以白绫自残?这谎言未免太蹊跷。你若爱她,那么一开始……你为何要找我?”

他还记得最初最美好的那段时光里,他与她日日相伴,她说要退婚,他帮她,一起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那时他们约好,一辈子厮守。

她说爱郎灵寂,他打死不信。

她对他有十分?特殊,曾力排众议,勇敢地在大?庭广众之下选他为婿。他以为她是青睐于?他,爱待于?他的。

“那你呢?一开始为何找上我?”

王姮姬淡淡反问,或许他是痴情又浪漫的梁山伯,但她不是生?死相誓祝英台。

答案不言而喻,他找上她、那么?辛苦地给她治病,实际上都是为了帮助皇帝击垮琅琊王氏,完成政治目的。

当陛下成功击垮了王氏,使他回归朝廷继续当臣子时,他毫不犹豫离开了。

“我曾经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的,但没?想到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欺骗。”

文砚之神色微微凝,愧然着,“蘅妹,一开始固然是我的错,但我说我后来对你是真心的,你相信吗?”

王姮姬默了片刻,“相信。”

现在时时刻刻出于?那人的监视中,说错了话?没?准两人都得倒霉。

她和?他是叙旧的,又不是来吵架的,针锋相对地辩驳没?必要。

而且人活着总得有点希冀,他说有过那么?一丝真心,她不妨相信。

他背叛了她,她也利用了他,本?质上他们谁也不欠谁。

“没?有人对我有真心,所以你的那一点真心我格外珍视。”

文砚之泪水湿润了眼底。

“你当上家主了?”他问。

高高在上的家主会没?人爱吗?

“我对你真心,以后我都对你真心。”

王姮姬平淡地答道:“爹爹和?五哥都去了,家主的位子落到了我身上。”

文砚之内心煎熬,“外面都传是我害了太尉和?你五哥,你不怀疑我吗?”

王姮姬眼里无光,“不怀疑。”

因为她清楚真正的凶手是谁。

“你还不至于?。”

文砚之怔怔地剖白道:“我本?奉陛下旨意,拆散你和?郎灵寂,进而拆散琅琊王氏与琅琊王两家。这段时日,我一直在弹劾琅琊王氏,给你们造成了许多困扰。我万分?对不起你,你便恨我吧,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些?。”

王姮姬道:“我不恨你,没?什?么?好恨的,你我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说白了都是身不由己,你又没?杀我爹爹和?五哥。日后……日后清明寒月,替我去婆婆坟前上炷香吧,谢老人家的治病之德。”

一入朱门深似海,她以后怕是再没?机会出去了。情蛊会像枷锁一样时时刻刻操纵着她,以后她能活动的也就是四?四?方方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