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很爱她。”福珀斯低着头说着，看着舞厅里明黄色的灯光照在大理石上。

“哇！那你夫人很幸福哦！”闻岁歌感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女人对于八卦有着天生的敏锐与好奇。

“我们？我们是我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她周身地信息素令我着迷。你知道吗，当时我隔着气味接收器闻到她的信息素的时候，我觉得那一瞬间就像是干涸喷泉在某一平凡却不普通的一天，重新涌出甘甜泉水； 就像是我一直居住在一个长满草的山坡但在某一天我打开家门，山坡上开满了鲜花，香气萦绕着我。”福珀斯顿了顿，抬头看向背着自己的闻岁歌。

“你知道吗？在她出现的那一刹那，我觉得什么都黯然失色，包括我自己。她是那么的易碎，我的机器人一直在告诉我她非常紧张。她就像一片纸，我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撕碎她，割裂她，甚至可能让她灰飞烟灭。”

“先生，你可真的非常非常爱你的夫人。这位夫人可真的是一个幸运儿。”闻岁歌歪着脑袋说：“你的夫人也会感受到的。”

福珀斯好久没接话，久到闻岁歌以为他已经走了。

“那，那你呢？”福珀斯忍住自己的情绪，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来话“你是，”福珀斯顿了顿，将自己内心想说的“爱”变成了“喜欢你的先生吗？”

“我？”闻岁歌认真地想了想，久到福珀斯觉得风将凉意贯穿到了全身。

“我想了想，我对先生的不是喜欢，是爱。”

福珀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用手撑住后面的栏杆以免自己滑下“为……为…什么…这…这么说？”

看着花园里盛开的花朵，闻岁歌撑着脑袋认真地回答“喜欢很单纯，有着朦胧的暧昧，两人相处时的悸动，我先生挺喜欢我的，嘿嘿。”闻岁歌傻笑了几声。

“而爱则包括了妥协、责任、争吵等等一系列在情感关系中的中性、负面词汇。但这并不妨碍它是感情中最好的表达方式。”

“我的先生他对我非常的好，自我和他认识起，他几乎就在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他向我直白地表达自己浓烈的感情，我都一一收到了。但是我无法像他给予我的来给予他。因为我身体好像有点问题，它的情感波动非常小。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内心深处的自我保护机制，降低对周围的敏锐，就不会伤害到自己。”

意识到自己说岔了，闻岁歌连忙转回来。

“说远了。其实有很多次我都会怀疑自己，我什么都不会，甚至连这里的话都不会说，身体在你们看来有极大缺陷。而他事业有成，一表人才，他为什么偏偏选择我作为他的妻子？”

“我承认有时候我觉得这里凭借着基因和气味确定伴侣很荒缪，感情应该无关乎露出海平面的冰山，关乎的是存在于海面之下的那一部分。所以我有时候会认定我的先生喜欢的不是我，他只是喜欢那个我从未闻过的香味。如果没有信息素，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在现实中，信息素无时无刻都缠绕着他。在他一次次看向我的眼里，里面是温柔、耐心、喜欢、笑意……让我从不解、惊恐、怀疑、动摇，到一次次坦然接受他的情感表达。我发现他眼里的情绪不一定是因为我的信息素，也许是因为我的动作、我的厨艺、我说的话等等和我的信息素无关的我。”

“这让我明白，信息素可能只是一个诱因，让两个人可以走完一生的人从生理上相配，牵线搭桥，两人会爱上排除信息素以外的对方。”

“我想通这个困扰我的点之后，我开始重新审视我的先生。从表面来看，他长相优异，身材好，家世棒，对于一个手无长技的女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栖身之所。更重要的是他对我的爱，对我的真心，我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