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丫头:( )( )( )
宝钗的丫头:( )( )
迎春的丫头:( )( )
探春的丫头:( )( )
惜春的丫头:( )( )
薛姨妈的丫头:( )( )
香菱的丫头:( )
李氏的丫头:( )( )
凤姐的丫头:( )( )( )
王夫人的丫头:( )( )
有的读者可能会觉得,你让我们填这些空,意义何在呢?我的想法是:过去一般人对《红楼梦》的了解,多半就是个“宝黛悲剧”,不大注意曹雪芹对丫头族群的特别关注,就是谈及丫头,也无非是几个戏份最多的,如晴雯、袭人、紫鹃、莺儿等。其实,凡上面提到的丫头,都是值得读者记忆的,她们都是弱小的生命,都有自己的生死歌哭,我们的想象力,可以从作者写出的往未及写出的艺术空间里延伸,达到“情不情”的大关爱、大悲悯的人文境界。
值得特别注意的是,这样一桩“贵妃作好事,贾母亲去拈香”的大型宗教活动,王夫人竟然不去。她为什么不去?我在“林黛玉家产之谜”一讲中有详细的分析,这里不再多讲。简单来说,《红楼梦》里不但有大政治的投影,更有“家族政治”的内容在焉。贾母打击王夫人和薛姨妈,正是为了防止王氏姐妹二人夺取家族的大权。
我在前面讲座分析说,这两回里写宝钗烦躁、失态,还不仅是因为元妃的指婚意向落空,实际上是暗写宝钗参加选秀受挫。那本书里说过的这里不重复。
前面提到过,贾母跟张道士说的那番话,我们千万不能误解,林黛玉和贾宝玉就误解了这句话,就在这一回末尾,写到二玉因误会又闹起来(他们二人谁也没听懂贾母的那段话),而且这一次闹得最厉害。(曹雪芹也就在他们闹气这一部分文字里,开中国白话小说心理描写之先河,把几个角色的内心活动极其贴切、细腻地刻画出来。横向地去跟外民族同时期的小说相比,就细腻的心理刻画这一点上来说,《红楼梦》应该是处于遥遥领先的位置。)曹雪芹特别写到贾母对二玉闹气的强烈反应:“我这老冤家是那世里的业障,偏生遇见了这么两个不省事的小冤家,没有一天不叫我操心,真是俗话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几时我闭了眼,断了这口气,凭你两个闹上天去,我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偏生不咽这口气。”贾母说这番话时,“自己抱怨着也哭了”。面对这样明确的描写,我们还能相信高鹗续书里贾母赞同、支持凤姐搞“调包计”,冷酷抛弃林黛玉的那些情节吗?很显然,通过这回的情节发展,已经伏脉千里,就是贾母在生前一直为二玉的婚事保驾护航,后来她生命之烛熄灭,咽了气,王夫人、薛姨妈面前再无障碍,黛玉又亡故,二宝才得以成婚。
有一位年轻的读者来问我:你说贾母不同意二宝的婚事,又说贾母与王氏姐妹有矛盾,可是书里写了那么多贾母喜欢赞扬宝钗的细节,又有那么多贾母与王夫人薛姨妈说说笑笑的温馨场景,这又怎么解释呢?人因为年轻,往往不谙人情世故。莫说古代那披上“礼”字温柔面纱的社会家庭里,人们之间会明是一把火、暗是一盆冰,嘴上抹蜜,脚下使绊,时时开展着“微笑战斗”;就是已经昌明许多的今天,各个利益集团之间、有利害关系的个人之间,有时也会呈现出这样一种大面上过得去甚至相当友好,而骨子里却妒忌排拒、进行隐性竞争的复杂情状。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鉴于人性的复杂,以及利益相左各方会在某些时段暂无冲突,因此互相所表现出的亲和,又往往确实是真诚的。《红楼梦》除了审美功能,还有认知功能,可以帮助我们去体味、理解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深邃的人性。
第二十九回里关于贾珍的描写,也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