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美术馆呆了一个下午，一下午就看上一幅画。美术馆收藏了不少作品，但不是收藏就一定会展出，有时候美术馆里自己的主任啊老师看来看去审美固化了，就会从外面请人来挑。

林从?b挑的是一幅水彩，蒙上了作画者署名，画的是公园长椅，长椅上两只狗团着身子在睡觉。

傍晚美术馆的几个工作人员送他出来到路边，走到这里了还在试图叫林从?b跟他们一块儿吃晚餐。林从?b早说了有人过来接，对方一直觉得是托词，没成想走到路边了真有人接。

萧经闻下车绕过来帮他开车门，向美术馆的人稍稍颔首致意了下，对方先一愣，也点点头。

“搞这么夸张？”林从?b坐进副驾驶。‘夸张’指的是他帮自己开门。

“真夸张就给你开后座的门了。”萧经闻说着，拉下安全带，偏头看了眼美术馆，“他们最近很缺人手？”

林从?b摇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估计是暗示我去做顾问，没兴趣。”

萧经闻‘嗯’了声，开车走了。

他们俩都不太喜欢美术馆那些人，好好一个经营艺术品的地方，近几年换了几波领导，搞得乌烟瘴气。

别墅里的暖气和新风同时开着，保持房子温暖的同时空气也很清新。

林从?b踩进拖鞋，毛绒棉拖鞋里面暖烘烘的，摘下围巾，还没抬手挂上衣架，萧经闻就先一步拿过去替他挂上。

“对了。”林从?b问他，“明年春拍你们还从美术馆收画吗？”

“今年就没从那里收了，他们给的作品都太次，有几个连艺考生画的都不如。”萧经闻去厨房，打开整箱看了一眼，是钟点工做的晚餐放在里面保温。

林从?b点头说：“他们跟几间美院里的老师有合作，那些老师只推荐自己学生的画，唉……这年头，只要摆上展柜了，是条狗踩出来的爪子印也能叫名画。”

这话说完，林从?b特意探了探脑袋去看看他是何反应。

那厢嘴上‘嗯’着赞同他，眼睛则专注地看着整箱里的鱼，然后掏出手机，打开钟点工发来的微信。微信上钟点工发来泼热油的步骤。蒸鱼嘛，最后一勺热油浇上去就得立刻吃，再好的保温都保证不了它的口感。

所以林从?b进厨房一探头，看见这位总裁唰唰地泼上两遍油，滋啦啦的声儿同时激起葱丝和鱼皮的香味……他咽了一下，说：“哇。我饿了。”

人就是这样，闻见饭菜香了才感觉到饿。

萧经闻笑笑：“是啊，不止美术生这样，音乐舞蹈都是，花大价钱上大师课，那些名家大师未必懂教学，但学了就是入了师门，到了要读研或比赛，评委心里都明镜一样，这是谁谁的学生。”

说完，他端着鱼去餐桌，回头见林从?b还在厨房门口呆呆的：“你不是饿了吗，去洗手吃饭。”

“啊。”林从?b回神，“没想到你…你会在乎这种事情。”

“有些拍品因着人情世故要收进来，收大师学生的作品，以后才好继续收大师的。”萧经闻这件毛衣有些修身，这件衣服是他大学时代的，他比大学时期身形肌肉壮了些，于是问，“我能脱了这件吗？有点绑。”

“早说啊。”林从?b眨眨眼，“怎么穿的时候没说不舒服。”

“……因为早上你看着好像很满意。”

能不满意吗，毛衣这种容易臃肿的衣服能够勾勒出腰身胸围，他确实很满意。林从?b笑笑：“脱了吧。”

他一手反过后肩，抓住背后一块布料，低头往前拽，单手脱掉毛衣，里面剩一件黑色工字背心。林从?b全程安静地看着他，眼神变化十分精彩。

同样身为男性，林从?b是孱弱类的，而且骨架偏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