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俩人齐齐望着她,她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说。
陆晔却以为是他在不方便,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冲她摆手:“婶娘,我走啦,去找陆羽师傅了!”
他蹬着小腿跑掉,小桃这才深吸一口气,脸色莫名:“县主,我方才回来时遇见了上次的唐姑娘。”
嘉仪应了一声,问:“怎么了?”
她紧皱着眉头,细细地与她说了起来。
小桃本是去街头买她常吃的那家桃花酥,哪知被个乞丐撞倒偷走了荷包,她跟着去寻却见到了唐庭月。此女瞧起来狼狈极了,不负上回见面的傲气,似是有意将她引来此处,一见她便跪了下来,求她带她去见县主一面。
小桃有些奇怪,重复她的话:“县主,她说在被人追杀,不便露面,请您前去一见。还说上回在春日宴是她帮了您,亦有关于将军的事要说与您听。”
嘉仪捏了捏掌心,上回在宴席上确是她帮了自己,她亦是重生之人,比前世被囚禁的自己更晓得外头的变故。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巴,站起身来,正预备叫她备车多带几个侍卫,又听小桃压低了音量:“她还说事关重大,不能让将军晓得。”
嘉仪心里愈发怪异,依着她的意思没带人,只跟门房说自己要去街上逛一逛,戴了帷帽便与小桃一同往那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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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庭月恨极了陆骁。
前世他只给自己虚名,与弟媳暗度陈仓,她都未曾怨过他什么。如今她重生了,还想着要好好地帮他们俩个在一起,结果却被这男人围追堵截,险些丢了性命!
她好不容易重生,挽救了父亲的性命,眼看着境况就要与前世不同,哪知现下自己却要殒命,哪里甘心!
她捏紧了拳头,瞧见破庙入口闪进来了两个人影,连忙换了神色,略微孱弱地坐在地上,靠着柱子呻吟。
嘉仪见她如此,心中吓了一跳,不知她怎么变成了这般,小心翼翼道:“唐小姐?”
唐庭月紧咬着唇,气若游丝地应她:“县主……”
她心里存了防备,未曾靠得太近,只是与小桃贴在一起,问道:“你怎么了?找我有何事?”
唐庭月心里暗恨,她前世那样蠢,就连最后一刻也未曾怀疑过自己,怎么今生倒晓得离她远些了。
她轻咳了两声,低声道:“今日来找您实在是冒昧,只是我没有活路走了,才想要您帮一帮我。”
嘉仪一愣,被她这活路唬得忘了出声。她家虽并非高门大户,父亲却也是朝中官员,一个堂堂的小姐,怎么就没有活路走了?
她皱着眉:“你不是于我的丫鬟说有陆骁的事要告诉我么?”
她现下想晓得那段日子陆骁究竟去哪里了,为何她到死也没等回来他。
哪知她话音刚落,唐庭月便猛地向前爬了两步,双手抓住她的两条腿,哭诉:“此事实在荒谬,我那时不敢告诉您。其实……其实在我梦中,我嫁给了陆将军!”
嘉仪脑中一白,瞳孔放大,盯着她回不了神。
她们都晓得,说是梦,其实就是前世。陆骁娶了她,却把自己藏在他的院中所以那时候,她是被他防着,又被老夫人发现,这才殒命?
她脑中轰然一片,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身子靠着小桃,这才勉强没倒下去。
她挣脱开唐庭月的手臂,又向后退了两步,道:“你、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我并不在意……”
她眼底酸涩,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里。她哪里不在意,她分明是在意得要命。陆骁不回来是去娶了别人她忽然忆起,那时她做了梦,梦见陆骁让大公鸡替他自己拜堂,她先前以为是未来,未曾料到竟是前世?!
唐庭月跟着她,双手抓着她的裙子苦苦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