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悄然走过去,一目十行地扫完
不知是何人给她出的主意,道是大理寺卿苏淮对她有意多年,林家之事去求他,不定还有转机。
陆骁冷呵一声,将那信纸放回原地,再次提步走了出去。
大理寺卿?他压在最上头,苏淮有什么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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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仪又梦见了他。
她在病中,身体便格外虚弱些,朦朦胧胧中只觉有人在照顾自己,身上的味道像极了他。
她恍恍惚惚,甚以为回到了前世。
她那时亦是常常生病,且每回都声势浩大,吓得他总是驰着快马从京郊赶回来。
她被他哄骗强迫,便总是故意闹他,指使他端茶倒水喂药,叫完了便让他离开,有人在房里她睡不下。
那日他大抵是气得狠了,半夜急匆匆赶回来,外头又下着大雨,浑身都湿透了,对她一顿伺候还没有好脸色,当即便不理她嫌药苦的嗔闹,捏开她的嘴巴便要将浓稠的药汁灌下去。
她伸着手乱打人,嘴里哭求:“我不要喝!苦!”
男人黑着脸,反问她:“真苦?”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这会儿知道乖了:“大哥,苦。”
他冷笑一声,慢条斯理道:“我尝尝。”
说罢,便当真猛灌了一口到嘴中,嘉仪正庆幸逃过一劫,冷不防被他搂住贴上唇,撬开她的牙关将药汁全渡给了她。
她苦得发麻,他却哼笑:“下回还敢不敢?”
嘉仪抱住怀中的枕头,眼尾落下一滴泪来前世欺负她,今生骂她,她再也不要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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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9章苏淮颜
隔日嘉仪的烧已退了许多,身上也有了力气,整个人仿似重活了一回。病去如抽丝,被陆骁那样一激,她反倒清醒了许多。前世之事虚无缥缈,既然已经过去,便当做是一场梦。
她倚靠在床上,听小桃说她母亲传来的话:“公主道圣上松了口,已经肯见她了,想来此事已有了转机。”
嘉仪一手撑着脸,一手捏着昨日平阳郡主寄来的那封信,垂下眼思索。
遇刺之事必定不关林家的事,圣上心里也知晓,肯见母亲了,大抵也是给了一个台阶。祖父父亲虽已无大碍,却是多少要探听一些。表姐既说那位大理寺卿对她有意,不如询问一番。左右陆骁那条路是走不成了。
她眉心微蹙,取出一张信纸来,慎重万分后方才下笔。表姐虽说她已与苏淮打听过了,但孤男寡女见面,到底需要个由头,且她寻人帮忙,亦不能太过轻视。
她那封信先送往了公主府,与母亲言明情况,再由她决断。
而安荣公主听闻此事,心中暗喜。皇帝遇刺一事虽还未水落石出,但皇兄亲口保下林家安稳,她不再忧心于此。女儿这封信却是给她提了醒,既此关已过,便要想一想她的婚姻大事。苏淮正值大好年华,又年轻有为,苏家比之陆家亦是不错。
嘉仪既然有心帮忙,便安排她与苏淮见上一面,便是没有缘分,在京中亦多了位朋友。
她立时决定邀那位疑似未来女婿的年轻人去庆云寺,面上道请苏府千金同去祈福,背地里却是悄悄与他传了口信。
毕竟现下女儿还未归家,孤男寡女,怎样也要注意些。
安荣公主安排齐全,待到约定的日子,立时乘了马车去陆府寻嘉仪。待梳妆打扮完,又嫌弃她的衣裳太过老气,硬从衣柜中重新挑了一套要她换上,却是那日她去见陆骁穿的。
嘉仪摸不着头脑,疑惑问她:“娘,爹和祖父既已平安了,为何还要去庆云寺为他们祈福?”
她娘神神秘秘:“傻孩子,此事不是多亏了你舅舅么,我们是要为国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