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了,只怕过几天还要来呢。”薛蟠道:“这两个混帐东西,荣府里久已不许他们上门了。他明儿若要再来,便教人打这两个混帐东西。”多姑娘道:“不是打的事情,便打他一顿,也不是了局。依我说,你倒是到那里去避他些日子。他若来了,你不在家,他也没法儿。他怎能够进来找我么?二爷要在家,请二爷出去申饬他一顿。他要混说,教人拴起他来送到衙门里去,这才得了结呢。”薛蟠笑道:“倒还是你有些主意,只是我到那里去呢?”多姑娘道:“地方大的很呢,你也不限定是躲避他啊,就可以带上几两银子,做个买卖去,三五个月再回来。况且,你左右闲在家里也不是事。”薛蟠道:“这也说的是。”因便去回了薛姨妈,薛姨妈道:“你两回家出门做买卖,都闹出事来。你这会子又要出门做买卖去,我劝你竟很不必了。”薛蟠道:“经一番,长一智。这回出门还像头里吗?我们家里近来很费撑持,还不趁着这会子出去巴结出点儿好处来吗?”薛姨妈道:“你说的总好听呢,既这么着,你还是找张德辉和他商量商量,要去也还是同他去才好呢。”
薛蟠答应了,便找着了张德辉,和他商量停当,凑了一千两银子,办了两千银子货物,那一半许在半年内归还,收拾了行李,叫了牲口,往淮扬一带发卖。因周姑爷现做扬州盐运司,到了扬州便有照应了。于是,料理了四五日,诸事齐备,便辞别了家中众人,向南长行去了。
去不五六日,王仁、傻大舅果然又来了。家人回说:“大爷出门到扬州去了。”二人不信,便要请多姑娘出来。家人回说:“大爷不在家,不能去请。”二人不依,便说:“你们大爷,怎么躲在里头不会我们吗?”正在发话,恰值薛蝌这日未上衙门,便出来申饬了一顿说:“什么人大胆,在这里混闹,这还了得吗?教人拴起他来,拿帖子送到兵马司去。”这两个人听见,才吓慌跑了。
再说鲍二已经四五年未回家来,想谅缉捕的也不十分严密了,又记念老婆在家不知怎么样了,便约会了他们同事的两个人,一起回来。那两个人也是要到京城有事的。三人一路,不则一天,早到了京城,捱到傍晚掌灯时分,进了城,找个饭店歇了。鲍二和那两人走到自家门口,见门已锁了。鲍二惊疑,便叫同来的人,去问两旁邻居,只说是来找鲍二的。鲍二便在巷外等他,那二人走去问了回来,便同到饭店中来,那二人道:“我才刚儿问那邻居找鲍老二,他回说鲍老二他去了四五年了,音信全无。他媳妇都嫁了人去了。”鲍二道:“明儿再细细儿的访问,才明白呢。”
到了次日,访着是嫁了薛蟠做妾。隔了一日,又在薛蟠门口,来打听虚实,才知道是薛蟠娶了多姑娘做妾,娶过去两个月,薛蟠便带了三千银子出门,往淮扬一带做买卖去了,半年方才回来,已经去了两个月了。鲍二便和那两个人商量,要想弄个软梯,进去把他老婆弄出来。那两个人道:“这事来不得。听见说,他家里的人,现在户部做官儿,家里有坐更守夜的。咱们又不认得人,路径又生,你便同了去,只认得人,路径也不熟,别要像上回的何老三了。既是你知道他往扬州去的路径,又知道他来回的日期,况且你又认得他。咱们不如拣个地方儿去等着他罢,倒是个好主意呢。”鲍二道:“你这话很好。你们明儿把事办完了,咱们就出城去再议。”暂且按下不表。
再说湘莲、宝玉在酆都城隍府中住了三天,便辞别了众人回来。二人过了阴阳界,向南而行,走了有二三十里到了三岔路口,不知那条是路。二人正在猜疑,忽见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在那里招手儿叫他,二人大喜,便跟了上前,走了两个时辰,早到了大荒山下。少顷进了茅屋,湘、宝二人便告禀到酆都之事。大士、真人道:“你们不说,我们已尽知道了。”因道:“这是冥中之事,你们都见过知道了。那芙蓉城中,你们只略知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