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最产生了好奇。
她以为,薄望津结识的这些人,应该没日没夜都在客户和工作上奋战,怎么会有时间如此享受生活。
她问:“喻先生是做什么的,竟然对这些景点这么了解?”
“地陪。”他说。
池最哑然。
喻问之看到她的反应,笑起来。
“没有骗你。”他说,“我大学毕业,不听家里的安排,非要自己创业。为了攒到第一笔启动资金,我做了好几年的旅游地陪。”
不过他那时主要接待外国来客,而且打的是“高端私人定制深度游”的招牌,赚的钱比普通地陪多好几倍。
“原来如此。”池最看着他满身高级西装,“那后来您一定成功了吧?”
怎知喻问之又说:“没有。”
池最再度哑然。
“打工赚的那些钱哪够开公司的。”喻问之又说,“特别是在S市,没有背景,三分之一的工资都要交给房东。”
池最不接话了。
她怕她再说,又是错的。
喻问之笑着瞥她,自顾自地解释:“后来谢明骞知道,给了我一笔投资基金。”
“原来您和谢先生……”
“不过我让他亏了三年,赔了几千万。”
池最的半句话又噎回去。
“尽管后来都还清了,但是我欠他的。薄望津是他的朋友,他的要求,我能做都会做到。”
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愿意来特意招待池最。
他们把这条路走穿了。
很幸运,那家小吃店还没收摊。
喻问之上去买了几个招牌。
“尝尝。”他递给池最。
吃完,他们原路返回,继续去下一个景点。
池最可以很肯定地说,喻问之那几年的地陪绝对没有白干。
她从来没有出来旅游过,不知道那是什么概念。
只是听同学说起,都是清早就坐着大巴出发,像赶集一样在这拍完照,再去下一个地方拍照。
喻问之却不是这样。
他带她逛得很悠闲,也没有像导游那样,拿着喇叭站在某个地方讲一堆。
而是在聊天的过程中,不经意地就把这个地方的文化娓娓道来。
哪怕没有见过,池最也听得身临其境。
他还帮池最一起挑选了送给薄若邻的伴手礼。
拿到实习工资和住房补贴,池最没有读书时那么捉襟见肘了。
逛到喜欢的东西,也忍不住买了点。
喻问之很有绅士风度地帮她提。
尽管池最再三推辞,却还是没有抢过他。
两人在短暂的旅途中打破了刚认识的生疏,慢慢可以自然地交谈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薄望津这么重用一个女助理。”回酒店的路上,喻问之对池最说。
哪怕他已经看出她与薄望津的私情,但还是用了“助理”的职位称呼。
不知道算不算对她的一种肯定。
半天时间的接触,他们大概对彼此都有了明确的初印象。
池最问:“那您觉得我合格吗?”
喻问之轻笑:“我什么想法不重要,他觉得合心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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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最和喻问之提着今天的购物成果回到酒店,刚进大堂,听见一串爽朗又熟悉的笑声。
池最看过去,与薄望津和杜总撞个正着。
下午,薄望津又和杜总见了一面。
他们问起池最的缺席,薄望津说她有事。
现在看到她提着购物袋进来,当然明白所谓的有事肯定不是办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