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望津把衣帽间给她空出了一排,她的所有衣服都挂上去,还有空余的区域。

女性的职业装和男士的西装摆在一起,不看质感的话,的确还有点般配的意思。

池最合上透明玻璃门,转身。

薄望津双手抱胸,倚在门口,不知何时开始看着她。

“衣服太少了。”他蹙眉。

池最局促地低头。

这已经是她能力范围里能买到最多的了。

身为总裁助理,她的着装也是总裁的门面,所以池最不敢再像大学时那样,去买品质很一般的衣服,甚至顶着同学们戏谑的目光,无意间选到她闻所未闻但连logo和款式一起抄的假货。

可是面料和版型都过得去的衣服并不便宜,她能买的数量便大打折扣。

“你转来的房租不是都退回去了?”薄望津又说,“去添置几件新衣服。”

他想了想,觉得不够。

再给她转了一笔。

薄望津平时买的都是男装,没有几家女装品牌的VIC,而且那些牌子都有些高调贵气,她恐怕难以接受,否则,他还能让人到家里来给她选选款。

薄若邻那肯定有不少。

只是池最又不愿意让她知道。

所以薄望津还是觉得,给她启动资金,让她自己挑选,是最合适的。

薄望津也摸清她的性子了。

有时候物质给得太多,她反而患得患失,总觉得这些都是不属于她的,反而把她推远。

所以他给的金额恰到好处,不算很多,比她平时的消费习惯多那么一点,又到她觉得有能力“偿还”的范围。

尽管他根本不需要她偿还。

制造一种她好像欠着他什么感觉,把他们继续绑定在一起。

“我……”池最想拒绝。

她还没说一个字,薄望津打断:“我给我女朋友买衣服,有什么问题?”

女朋友。

这三个字一下子把池最的脑子冲击得没有了其他想法。

不是情妇,不是金丝雀,不是闲事逗闷子的玩物。

是女朋友。

薄望津看着她的脸颊飞速变红。

然后开始扩散。

最后全身都成了一个颜色,站在那不动,也不看他。

倒是也没有反驳。

薄望津轻笑,转身走了。

留她一个人害羞。

池最站在那里,消化了好一会,才从衣帽间出来。

薄望津不知在和谁打电话。

应该不是工作消息,因为他的坐姿很放松,表情也不像是在处理公务。

看到池最,他让她过去。

池最刚刚走近,正打算把旁边的椅子拖过来,腰就被他揽住,硬拉到腿上。

好吧。

她这次不挣扎了。

薄望津戴着耳机,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听到他的回答。

电话里,何医生的语调依旧平缓,却也包含一些淡淡的担忧。

“减药以后的感觉怎么样,最近睡眠还稳定吗?”

“嗯。”池最在身边,薄望津没有很详细地回答,却又不想把她叫到别的地方,“最近都还不错。”

“躯体化症状呢?”他又问,“头疼、胸闷、呼吸不畅、心跳加速……等等。”

这都是他以前常常出现的问题。

“几乎没有了。”薄望津回答。

何医生听到,心情却没有因此放松多少。

他反而叹了一口气。

“你的情况最近缓和了很多,看起来是好事……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和治疗的成果关系并不大,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