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旺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好。
他一出门,小子脸就沉下来了。
都是狗奴才,什么东西,也配来赏我!
宁家就这么大,不到第二天宁文博给宁宣吃核桃的事就满院子传遍了。
宁文博后知后觉,也不知道怎么对这个儿子,又拉不下脸跟他道歉,只能把这事推给陈姨妈。
他拉着陈姨妈的手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老了记性不好,娘走了精神头也不好了,你让他别怨恨我。”
陈姨妈瘦了一些,心里翻了个白眼,眼角就开始流眼泪。
她道:“老爷啊,这孩子是我养大的,他从小就像你,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老爷这么说他,不是要满屋子人说他不孝吗?还是老爷觉得我没当好娘?只有外头那个才是好娘?”
宁文博哈哈笑起来,满意地拍拍她的手说:“都这把岁数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妾就是个玩意儿,都卖了又怎样?她们也配叫娘?我的孩子只有你一个娘!”
这样陈氏总该满意了吧?她没了珠儿,以后有明儿占了这个缺,在她膝下孝敬她也是一样。
女人谁会嫌儿子多呢?
陈姨妈哄走他,回头就把头发剃高了一寸,还说是为他掉的,心疼得宁文博一抽一抽的,拉着人叫心肝儿肉,让做酥油泡螺那个厨子每天都分一半儿给陈姨妈。
陈姨妈把人打发走,拿着酥油泡螺就把儿子叫过来,让他就着茶吃。又担忧地问他有没有吃核桃,要不要去请大夫。
宁宣在外头什么点心果子吃不到,只是有时候他也想被娘疼,最后还是吃了一两个。
绵软的奶油化在嘴里,宁宣喝了两口茶,摇摇头说:“我又不是几岁的孩子,哪能胡乱吃东西?”
说着又叫嬷嬷关了门守在外头,跟她慢慢说了宁文博在江南的事。
说这个话他也有点难为情,这毕竟是自己亲爹,说他的不是跟打自己的脸没什么区别,但不跟娘说宁宣又过意不去。
陈姨妈想着化妆盒子里放得整整齐齐的克夫套装噗嗤一声笑了,又心酸又怜爱地对儿子说:“他是什么人,娘还能不知道吗?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你管好自己和圆圆我就放心了。”
这么说着,陈姨妈对这个儿子也更怜惜了,宁文博给她的酥油泡螺,她一口也没吃,都叫人留给宁宣在前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