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过来看奶奶了!”
屋子里马上就开始撤盘子碟子,把宁文博那抢的花露到处洒,闻着没肉味儿了才叫人进来。
梁嬷嬷进来就看到段圆圆戴着貂鼠卧兔,穿着白绫袄儿,蓝缎大裙子,拿着小手炉在榻上坐针线,她嘴里直夸奶奶长得好,手也巧,知道心疼男人,一看就是家里养得好。
段圆圆笑盈盈地听着,叫人给她搬了个小杌坐着。
梁嬷嬷就不高兴了。
自己是奶过她公公的人,怎么也算她半个老太太,那有孙媳妇见老太太不下榻请安,还让老太太做小凳子的道理?
看来下马威是不能不给了,不给等会儿拿不住她。
梁嬷嬷看都没看一眼小杌,一屁股就坐在榻上,眼珠子在屋子里转个不停,她享了半辈子荣华富贵,看不出究竟是哪里好,也看得出来里头样样奢靡,话里话外就充着老太太的款儿,说她太浪费,又说她缠男人。
耽误得她好几天都没找着空过来!
杜嬷嬷听得脸色铁青,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嘴。
什么下贱种子也敢在奶奶跟前发|浪,卖了两斤奶水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段圆圆也放了针线筐,问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梁嬷嬷也很直接说:“想在家支点儿家用给你爹修修茅草屋,他为了娘办这么大个丧,简直千金散尽!家里的钱都是孙媳妇你在管,好歹挪个一二千银子出来,让他住得舒服点。”又说反正这个钱是宁宣赚的,他爹用了也是他的孝心。
段圆圆好像被雷劈了,哪有公公问儿媳妇要钱的道理?要就要了,怎么还不打算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