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冷漠让我心寒,所以走路不小心扭到。”她没好气地说。午餐潦草敷衍地吃了两口饭作数,她边从教学楼走下楼梯边与他说电话,一个不留心踩空一阶。

“辛釉宁,我记得你三岁不止了。”她迁怒于他的任性回答令他拧著眉心。

辛釉宁娇哼一声,语气仍在对他耍赖,未经思考地脱口。“我快满十八了,都发育完全了?”

处在遥远的彼端,两人却不约而同地联想几次过于亲昵的肢体接触。她的确长大了,娇艳欲滴待君采。

“你打给我为了什么事。”白汎豊试图排除她萦绕的扰流,正经不苟转回主题,像要与她划开界线。

“我妈咪,你的岳母陈女士,让我代为传达,今晚她特地准备好一席痛风海鲜大餐,好慰劳辛苦为国为民的白检察官。”辛釉宁一股脑和盘托出,语末没好气地轻嗤。

白汎豊还不及回复,另端手机里收进了一个年轻的男音,殷切而关心:“釉宁?你的脚怎么了?”

辛釉宁还将手机附在耳际,朝男孩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声嗓细软:“我没事。”

这端,白汎豊来了另外来电插拨,是公务要事,他只淡淡扔下一句,“晚点再说。”

我真的回来晚了

对手戏很快来的 等我

§19 她的司机。

辛釉宁下午几节课俱是心不在焉的状态。握住的自动铅笔在纸上停顿过久,2B笔芯断在数学式子上头,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被某人制造的悬念钓足一下午了,不自觉使人挂心的讯息仍然杳无音讯。

方才结束电话后是午休时间,辛釉宁对自己的扭伤不怎上心,但在周牧朗和余萱的坚持和陪同下,还是到了健康中心一趟,身材圆墩的护理师查看了她微肿的足踝,肯定地说:“要固定保扎起来,否则明天会肿更大的。”

于是,她纤细的足踝先套上固定护踝,再给纱布重重缠绕,裹成面粿形状,行动更不方便了。

下课时,周牧朗过来探看,提议放学时,让自己家里的司机顺道载她回家。辛釉宁像联想到什么,唇畔一弯,隐有玄机地说:“不用麻烦了,家里有司机会载我。”

“司机?”余萱一脸懵圈看向她;她知道辛家家境优渥,但她目前是暂住在姐姐家中,出门也以搭车居多。

辛釉宁对闺蜜眨眨眼,“嗯哼,他架子有点大就是了。”抓紧钟响大家各自归位的片刻,她执起手机对准包扎繁复的腿脖子拍了一张局部特写照片,打开聊天讯息,然后点出传送。

她笑靥如花,心底的惦挂一举消弭,变得笃定从容了起来。

白汎豊下午接连开了两场羁押庭与侦察庭。刚下了法庭,迈步返回办公室的途中继续与书记官讨论案情。直到褪下黑色法袍坐上办公椅之后,才有空档自抽屉取出手机。

最顶端的讯息是辛釉宁传送的照片,一点开,一只包扎得神似木乃伊的足踝立刻映入眼帘,肉眼可见的伤势不轻。

虽然她没有留下只字词组,那撅唇拌嘴的神情却宛在眼前,美丽张扬的娇颜对着他嚣张绽放。他斟酌了一下,滑开行事历,接着将晚间的行程调开。

“五点半校门口等。”他传送了简短的一行字后,萤幕一暗,继续埋首未完的工作。

辛釉宁牵强地将扭伤的责任诿过于他十足娇横、不可理喻,顺从她的恣意妄为亦十分不可取。他的理智依旧,却往相反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