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口的结果，得到的并不是阮清洺松开的手。

而是被攥得更紧的手腕。

“你要去哪儿，”阮清洺看着阮信随，“又要离开吗，这次你要离开多久，还是好几年？”

他现在已经能平视哥哥，不再是以前那个还要抬头看哥哥的小孩儿。

阮清洺也不会再让哥哥独自离开，不管怎样，他都会跟着一起。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信随已经彻底无奈了，“你一个驭鬼师，总这么拽着我，像话吗？再说了，我去哪里和你没关系，我不认识你，也不记得你。”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把红烛送给我？”阮清洺握着他的手腕往前一拽，大声质问，“你说啊，为什么！”

阮信随不吭声了，他深吸口气，抬起手，像是要甩开阮清洺的束缚。

“哥，你看着我，”阮清洺吼了一声，“你看看我！”

阮清洺并没有放手，而是偏着脑袋扯开脖子后的衣领。

当那些红色符咒露出来时，闻今朝的心也跟着一起沉下去。

“哥，我相信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但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你怎么能不记得我？”阮清洺用食指用力戳着自己脖子后的符咒，指尖一下下划着皮肤，符咒旁的皮肤也都被戳红，“我当时以为你回不来了，我以为我要死了……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契约符咒，只要将这个符咒燃烧，我就可以成为契约鬼。”

阮信随的表情带着怀疑，他问：“你活得好好的，当什么契约鬼。”

“因为我当时要死了，因为你的契约鬼都不好，因为你是我哥哥！”阮清洺的声音都变得哽咽，“你到底为什么不记得我，为什么！”

“我的契约鬼？”阮信随问他，“我以前也是驭鬼师？”

“阮清洺，”蓝鸣突然从树上飞下来，他停在阮清洺和阮信随中间，扇动两下翅膀，“我们今晚不会离开这里，走吧，我带你去那间屋子里拿包。”

“你陪我去？”阮清洺问，“拿完包之后呢？”

“先拿包，现在也不早了，你总得休息，”蓝鸣转了个方向看向阮信随，又说道，“你带着其他鬼先回去，我待会儿就回来。”

“真要带他们回去？”听语气，阮信随像是对这种做法有些反对。

“嗯，”蓝鸣说，“你们先回去。”

阮信随没再问为什么，他甩了甩胳膊，看着阮清洺说了句：“还不放手？”

手腕终于被放开，阮信随握着手腕活动两下，紧接着瞥了阮清洺一眼。

闻今朝不太想跟着阮信随走，他站在原地看着阮清洺，等着这人说出一句“那你和我走”。

但阮清洺并没有这么说，他露出一个笑容，对闻今朝说：“你先和哥哥回去，我没事的，你是最听话的水鬼，对不对。”

对。

当然是。

闻今朝也知道，现在的事情需要清洺自己去面对，他只能起到陪伴作用，并不能替清洺将这件事解决。

但他还是担心，蓝鸣会对清洺说些什么事情……虽然闻今朝也不确定，蓝鸣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事。

“要不还是带上我。”闻今朝对阮清洺说。

“闻今朝，”阮清洺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闻今朝小声说了句“知道了”，又说：“你刚才让我跟着阮信随先走。”

“走吧。”阮清洺摆摆手。

“那你记得早点回来，”闻今朝走一步回个头，“有事打电话。”

“行，”阮清洺说，“快去吧。”

阮信随带着闻今朝他们往相反的方向走，阮清洺则是和蓝鸣去了前面的屋子。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