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洺说：“我怕他会出事。”

听到这句, 谨元青的笑更加难以掩饰, “为什么会怕？”

小锦鲤转过身，含着笑的眼里带着阮清洺不太理解的情绪。

这种眼神像是失望，又好像还带着点可惜。

“怕就是怕, 还能有为什么。”阮清洺想着，怕就是担心。

担心当然是因为

因为他对闻今朝有好感。

所以他会担心闻今朝到底去了哪里，生气他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甚至已经想好在下次见面时该如何发脾气。

当然了，他发脾气也不是怒骂一顿。

大概是沉默着不吭声，最后又拐着弯地问闻今朝到底去了哪里。

肯定是因为好感吧，但是……这仅仅是好感吗？

“你知道吗，闻今朝经常会在我面前提起你，”谨元青搬来一把椅子坐下，蜻蜓也落到他食指上，“他每次提起你时，情绪都非常多变，但你也知道，他那点情绪全都在脸上，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旁人一眼就能知道他那点心思。”

阮清洺想起闻今朝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嗯，确实是这样。”

“但是啊，从我认识他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能够如此多变，”谨元青说，“他之前是那种很无聊的鬼，对什么都没兴趣，认识你之后，他的世界不再是河底，他也走出了河底，这是一件很好的事。”

阮清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他想说，是啊，确实是好事。但这样会不会显得他在自夸。

他还想说，没错，认识他对我而言也是好事。可这样……是不是又把话题带远了。

还没等他琢磨出回答，谨元青又说：“你应该知道，闻今朝很喜欢你，不是开玩笑的那种。”

“他说过很多次，”阮清洺说，“我知道的。”

“你还是不知道，”谨元青抬起手指动了动，蜻蜓飞到半空又落上他肩头，“水鬼离开河底就是死路一条，附身换皮后，阿拉斯加的皮会和他融为一体，狗皮受伤，他也会受伤。你觉得，这种喜欢会有多深？”

谨元青似乎话里有话，阮清洺恨此刻不是在手机上沟通，要是在手机上，他还能装个信号不好什么的，但现在不行……

他此刻只能看着眼前的谨元青，抿了抿唇试探着说道：“有多深？”

“他很爱你，但被鬼爱上的驭鬼师是不是也挺倒霉的，”谨元青笑着说，“但我觉得你和其他驭鬼师不太一样，他也和其他水鬼不一样。所以，作为朋友，我觉得他爱你是件好事。”

心跳一下子加速，阮清洺满脑子都是：闻今朝爱我。

他爱我，他很爱我。

“我知道了。”阮清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闻今朝朋友，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总不能把所有情绪摊开，全告诉谨元青吧。

更何况，他本就打算从鬼市回来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闻今朝。

“如果你对他也有感情，还是说出来比较好，”谨元青逗着蜻蜓，“要是两个人谁都不说，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蜻蜓落到谨元青手心，他碰了碰小蜻蜓的翅膀，说道：“你说呢？”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问阮清洺还是在问桑至。

桑至也回答不了，阮清洺干脆说了句：“嗯，你说得对。”

听谨元青说了这么多，他也不知道闻今朝到底去了哪里，阮清洺想着，可能谨元青也不知道。

他深吸口气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找闻今朝，如果你这边有他的消息，麻烦你立马告诉我。”

话说完，他在店里扫了一圈，找到放在角落里的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