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反应过来阮清洺说了什么时，闻今朝手里的动作瞬间停下。

他努力感知着，想让真实感快点回归。

第一个被感知到的是窗外吵闹声，出现这种情况，说明他现在还是无法安下心。

第二个被感知到的是门外脚步声，也不知道外面路过了多少人，怎么能踩出这样不规律的重叠声。

最后被他感知到的，才是阮清洺的情绪，这种情绪气味并不愉悦，就像是空气中布满了短刺，稍有不慎就会被伤到。

“焦虑不安，还有点生气，”闻今朝重新开始哄拍，“清洺，你睡不着吗？”

“你为什么不问我，这些情绪是从哪里来的，”被子被掀开，阮清洺把手拿出来，他睁开眼，握住闻今朝的手说道，“你一句都没问。”

“因为我知道你是因为阮信随才这样，所以没问，”闻今朝憋出一个笑，哄着他说，“快睡吧，不然待会儿姚见天他们就回来了。”

盯着他的那双眼中含着怒意，阮清洺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他。

又过了一会儿，这双眼中带上了不解和委屈。

阮清洺喊了声：“闻今朝。”

“我在这里。”闻今朝说。

“你今天也没有抱着我，”阮清洺说，“你真的喜欢我吗，到底是哪一种喜欢我？”

阮清洺的情绪又变了。

空气中的味道多到闻今朝难以分清到底哪种气味是自己的，哪种气味是清洺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闻今朝抬头深吸口气，“现在整个房间里都是我们的情绪气味，这些情绪很多，并不是同一种，但我理解这些情绪的含义。清洺，我现在的确是鬼，但我之前也是活着的人，我说我喜欢你，那就肯定是真的，我对你的喜欢有很多，比如你的长相，你的性格，又比如你的心软……后来，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空气中委屈的情绪变浓了些，阮清洺看了他好一会儿，问道：“谨元青呢，斑茅草呢，你喜欢过他们吗？”

“没有，你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啊，”闻今朝失笑，但这笑容没保持几秒，“怎么突然问这些？”

“我今天突然意识到，很多东西得抓住，一旦失去，就来不及了，”阮清洺说，“更何况我是个小气的人，养宠物也好，身边人也好，你要围着我转才行。”

闻今朝问他：“这是你今天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困鹿给我说，对哥哥不要有太多期待的那一刻，”阮清洺说，“那个时候你去接电话了，所以你没听见，也没在我身边。”

“你是不是在怪我，”闻今朝伸出另一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现在是在对我告白吗？”

“不是，没有，想什么呢，”阮清洺顿了顿又问，“你回去了还会来鬼市吗？”

闻今朝沉默一会儿，说道：“不来了，我等你回去。”

阮清洺也不睡了，他就这么一直握着闻今朝的手，却不说一句话。

打破沉默的是闻今朝。

丁辽用意念问他们在哪里，闻今朝听见后没有回复，而是先告诉了阮清洺。

他坐起来从背包里拿出狗皮，对闻今朝说：“附身换皮吧，现在也差不多了。你让姚见天他们到这家酒店开房间，这个点也得休息了，直播可以断掉，等醒了再说。”

闻今朝点点头，将面具摘下，犬牙和立耳消失，他变成了阿拉斯加。

被取下的面具晃悠着成了灯笼，它靠近窗边，穿墙而过。

闻今朝用意念与丁辽沟通完毕，阮清洺找出一根绳子，把手机绑上闻今朝脖子。

离开酒店后，阮清洺带着他找到一只灯笼。

阮清洺拿出鬼师证明说：“这是我的证明，我这次过来忘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