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边。”困鹿往店里走了些，在一张桌前停下。

这张桌前摆着一把椅子，困鹿伸手示意姚见天坐过去：“过来坐，我们好好聊一聊。”

姚见天上前几步，撑着椅子背刚准备坐下去，下一秒突然察觉不对劲：“你这三千八……能问几个问题？”

“当然是一个。”困鹿坐下后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这模样可太欠揍了。

“那让他来问。”姚见天让出位置，指了指阮清洺。

【天天是最好的朋友，我替八折谢谢你。】

【需要众筹吗，要不还是问两个吧……】

【我也觉得，咱们在鬼市待着总不能不花钱啊。】

【既然如此，礼物送上！】

【八折冲啊！！！】

阮清洺坐下后，困鹿跷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笑着问他：“你想问哪方面的事情？”

“寻人，”阮清洺接过闻今朝从后面递来的手机，将屏幕转过去给困鹿看，“我想请你帮忙找我哥哥，他叫阮信随。”

阮清洺支着胳膊举起手机，檀木手串在此刻显得十分显眼，它就那么待在手腕上，微微斜着却不会往下滑落。

困鹿的视线刚放到手机屏幕上，还没停留几秒，注意力突然被阮清洺腕上的手串吸引。

“你是回头客？”困鹿突然问道。

阮清洺愣了愣，说道：“不是。”

“不可能，”困鹿的语气也跟着变了，他现在说话语速有些慢，给人的感觉都变得靠谱不少，“我不会记错。”

闻今朝走到阮清洺边上站着，他发现困鹿的视线一直放在手串上，丝毫没有再看一眼屏幕的意思。

“鹿老板，”闻今朝敲敲桌子，“收钱办事，麻烦你还是多看一眼，我们挺急的。”

困鹿现在没再盯着手串了，他抬眼看向闻今朝，眼神中竟然带着抱歉。

“不好意思，我问他是不是回头客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手串是我卖出去的。还有，你可以叫我茶述。”

【出现了！第二人格！】

【这个人格还挺好说话，看着像老实人。】

【那也只是看着，这种人必不会老实啊。】

【让我们恭喜，手串回家了！】

【这种手串不是挺多的吗，网上9.9三条。】

茶述解释完就没再管闻今朝，他偏着脑袋看阮清洺腕上的手串，最后伸手碰了碰。

“卖？”阮清洺问他，“那是谁买的。”

阮清洺的声音变得有些哑，空气中又开始弥漫情绪的气味。

这是一种焦虑不安的情绪，气味逐渐变浓，阮清洺的呼吸都跟着一起变快。

闻今朝伸出手，搭在这人肩膀上轻轻捏了捏。

焦虑气息将阮清洺缠绕，店内的气味也突然变得更浓。

几个深呼吸后，阮清洺逐渐冷静，闻今朝能感受到，店里的味道在压制那种焦虑。

看来，这种气味是为了让那些前来求助的人能有个清醒理智的状态。

“那还真不记得了，我每天会碰到很多人和鬼，更何况我的生意也不是只在鬼市做，”茶述指了指手串，勾勾手示意阮清洺取下来，“我记不住那么多张脸，但会记得经过我手的每一件东西。”

手串被取下，挂上茶述食指，他用另一只手拨弄着，让手串一圈又一圈地在食指上打转。

“这个手串在你手上戴了整整一个月，对吧，”茶述说，“我说的整整一个月，是不管吃饭睡觉洗澡，不论任何时候，都没有摘下来的那种。”

阮清洺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对。但一个月后，家里人就再也没说过不准把手串取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