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洺犹豫一下，拿出手机对准他的脸，最后又换了个角度再拍一张。

闻今朝接过手机看了眼，阮清洺刚才拍的照片少说也有二十张。

这些照片拍得都不怎么样，偏偏这人还从不同角度各拍几张。

从照片里能看出来闻今朝脸色极差，本来就白的皮肤，现在更是变得苍白到像是纸糊的。

他的唇色本身就不红，现在就更看不出嘴唇的颜色了，这副模样，光是看看就觉得难受。

阮清洺将他的脸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这里，”闻今朝指着太阳穴说，“这里涨疼，我还晕，有点想吐。”

“你这……应该是晕车了。”阮清洺说完还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他。

坐在后面的姚见天就和看稀奇一样，他猛地站起，扒拉着闻今朝椅子后背：“晕车？你这也是难得一见啊，至少我是第一次见。”

“我也是，”阮清洺小声说，“有实体的就会这样吗？”

“不知道，”闻今朝闭上眼，叹出一口气，“但我想吐是真的。”

听到这句，姚见天从包里拿出一个橘子，“巨酸无比，你快吃一点。”

他接过橘子剥开皮掰下一瓣儿喂进嘴里太酸了，不管是活着时还是死后，都从未吃过这么难以形容的橘子！

姚见天提出疑问：“你不还在考驾照吗，开车的时候不晕？”

“一点都不，我甚至还很兴奋。”想起练车的时候，闻今朝还是挺开心的，只可惜教练不让他开太快。

阮清洺见这鬼脸上一会儿痛苦一会儿明媚的，就跟晕傻了一样。

他也很贴心，立马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

闻今朝看了一眼，这个袋子，和阮清洺拿来给棉团捡屎的袋子是一样的。

这人把塑料袋抖落开，递到闻今朝嘴边说：“吐这里面。”

水鬼凝视，水鬼沉默，水鬼继续瘪嘴。

接下来的路程，闻今朝也没能吐出来，他只是有这种感觉，但不至于真的吐出去。

再说了，他也不知道水鬼晕车能吐出什么……

下车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阮清洺突然停下步子，从背包里拿出一道符箓。

符箓缓缓升空，发出淡淡金光，一个响指落下，符箓快速向前冲去。

“跟上。”阮清洺招了一下手，开始跟着符箓往前跑。

闻今朝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听见丁辽喊了一句：“鬼哥，快跑啊，愣着干什么！”

晕车劲都还没缓过来，这一顿狂跑后，闻今朝就连话都不想说了。

当他看见阮清洺时，便立马停下步子，现在的水鬼十分安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老实得很。

阮清洺往半空中丢了一道符箓，符箓发出的光亮让闻今朝看清了四周。

“这是江水，”阮清洺指着江面问闻今朝，“你要不要下去歇一会儿？”

“不用……”闻今朝说，“这是码头吗？”

阮清洺“嗯”了声，紧接着，江面突然起了雾，那道引路的符箓也开始往下移动。

本来一开始还能看见对岸，但在这种弥漫着雾气的江面，江水变得望不到头。

引路符箓的金光突然猛增，接着一下子扎进江水里，原本还亮着金光的地方成了红色，移动的红色光源摇摇晃晃地穿过浓雾。

江水里亮起暖黄色，那是符箓燃烧发出的火光。

红色光源摇晃着停到闻今朝他们眼前这是一只小船。

船上停着无数只灯笼，这些灯笼和闻今朝以前见到的那种一模一样。

“我们就坐这个？”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