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洺怎么还记得！

这种事怎么还能记得，明明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

闻今朝看了这人一眼，随后挪开视线，尴尬地笑了笑。

好吧，是有点害怕。

他活着时就不喜欢这种东西，先不说这玩意儿看着就膈应得慌，光是纸扎人脸上那两团红红的脸颊就够让他倒抽一口凉气的。

“是有点，”闻今朝说，“我都想把眼睛闭上。”

“回答我的问题，”男鬼突然拍响讲台，“你是想罚站吗？”

“太脏了不想坐，”闻今朝把脚边的椅子踢了一脚，灰尘一下子抖落，“你自己看看，这种椅子能坐吗？”

“不坐？”男鬼直了直身子，抬手敲响黑板，“那就只能让班长来解决了。”

讲台上的蜡烛烧得更旺，红光将这间教室彻底笼罩，每个角落都像是红色的坟场。

窗外的符箓还在亮着光。

这种光亮成了此时最温暖的存在。

那些学生中，有一位突然偏了偏脑袋，这是个男学生。

他以极快的速度来到闻今朝眼前，脸贴脸的距离，这两个红脸蛋儿刺激的闻今朝直皱眉。

“真的不坐吗？”男学生的头继续偏着，“你真的……不坐？”

这种姿势，闻今朝还是有印象的。

估计再往下进行，这个男学生就要把头掰下来捧在手上了。

“行，我坐，”闻今朝摆摆手，拖开椅子坐下，“你别掰那个脑袋，我看着头疼。”

男学生往后退上一步，说道：“减一分，现在你还有四分。”

什么四分几分的，闻今朝不耐烦地点头，男鬼紧接着念出下一个编号。

这个编号应该就是阮清洺的，他刚准备驱使水流把边上的椅子打扫干净。

阮清洺开口说道：“我不坐了，腿疼。”

按男鬼刚才的反应来看，阮清洺免不了也得被说一通。

最后又得让那个班长来吓唬一趟。

但男鬼只是沉默一会儿，他说：“那你站着，点名继续。”

“你认识？”闻今朝抬头看向身边的阮清洺，“他对我的态度和对你不一样，你像那个关系户。”

阮清洺肯定道：“我不认识。”

这句话说完，男鬼突然停下点名，他盯着阮清洺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缓缓开口：“点名完毕，现在开始上课。”

上课什么的，闻今朝最不感兴趣。

他要么是支着脑袋发呆，要么就是抬头和阮清洺闲聊。

其间，男鬼不止一次叫到他的编号。

他从刚才的四分，减到现在的一分。

“要是我还没死，现在肯定得睡着，”闻今朝说完还真打了个呵欠，但他说，“装的，像不像？”

“精神集中，”阮清洺盯着小尽的方向，“我们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男鬼的目的是什么，丁辽又去了哪里，小尽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丢了魂，问题不算太大，你千万别走神，有任何不对劲立马出手。”

“我”闻今朝准备说“我不会走神”，刚吐出一个字，男鬼就叫了他的编号。

男鬼说：“不遵守课堂纪律，扣一分，现在……零分。”

蜡烛的光亮将他的影子拉到天花板，比闻今朝大上无数倍的影子伸出手，讲台上的蜡烛猛地向他飞去，此刻，这些红蜡烛将闻今朝包围。

燃烧的火苗也越来越烈，看这架势，是想将这个水鬼彻底烧死。

“这就是你的契约鬼？”男鬼站在讲台上看向阮清洺，“你喜欢这种不听话的？”

“他不是我的契约鬼。”阮清洺也没什么好语气，在他手中，已经多了一道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