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声胆子很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闻今朝的印象中，他的说话声也很小，有时候都会听不太清。

当序声的声音穿过河面进入河底，本就小的声音又会变得更加模糊。

闻今朝问过他，为什么不用意念沟通。

序声当时沉默好久，最后说了句：“还是算了。”

闻今朝那天本来是在河底晒太阳，河面出现斑茅草的倒影，他愣了愣，感叹一句：“真好看。”

“你是在夸我吗？”序声说，“我很高兴。”

这段记忆结束了，紧接着是第二段。

第二段的记忆是在晚上，那天的月色很好，斑茅草被风吹动，晃了晃身子。

他用极小的声音往河底喊着：“闻今朝，朝朝。”

闻今朝问他：“怎么了？”

在闻今朝的记忆里，他根本就没听清序声说的这句话。

但在序声的记忆里，闻今朝把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序声说：“我可以幻化成人了，我想给你看看。”

当时的闻今朝疑惑的“啊”了声，他想去河面问问序声，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但序声误会了他的意思，序声以为，闻今朝是答应了他。

闻今朝马上就要来看他幻化成人形的样子了。

序声有些紧张，眼见着闻今朝离他越来越近，他开始有些担心。

闻今朝会不会不喜欢他这种样子，会不会……觉得他不再好看。

纠结无用，序声决定现在就幻化成人形。

反正闻今朝也在往河面来了，就算是在水里，闻今朝也一定会看清他的样子。

在幻化后，他闭上了眼。

因为他不敢看闻今朝的表情。

可序声猜错了。

闻今朝并没有看见他的样子。

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在他快到河面时，一群黑锦鲤游了过来，闻今朝的视线被它们挡住，眼前只剩下一片黑。

他挥了挥手，说了句：“你们先去自己玩会儿，我等会儿再来陪你们玩。”

锦鲤群当然没那么听话，它们硬是陪着闻今朝一起到了河面，一路上都挡住他的视线。

闻今朝到河面时，岸上只有斑茅草。

“怎么了？”闻今朝逗着手边的黑锦鲤，看着序声笑了笑。

“没事，”序声顿了顿，又问，“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闻今朝不太明白。

他看向天空的弯月，又看向身上仿佛被洒满月光的斑茅草，闻今朝说：“我觉得挺好的，很好看。”

“那就好……”序声说，“我想出去看看，你会等我回来吗？”

“出去？”闻今朝说，“你去哪儿啊。”

闻今朝当时对这句话是不理解的。

他一个斑茅草能去哪里，他哪里都去不了。

“不确定，”序声说，“但是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回忆结束了。

闻今朝看着眼前的序声，说了句：“还真是好久不见，是不是快要一年多了？”

“瞎说什么呢，我才走了半年多而已，”序声说，“根本就没有一年多那么久。”

闻今朝点点头，说道：“是吗，真不记得了。”

“看来你是真的记性不好，”握着的手被放开，阮清洺看着他说，“我先过去了，你多看看他吧，你不是说他好看吗。”

放手的动作直接果断，这人往前走了好几步都没有一个回头。

【八折这次气得不轻。】

【也不知道控水哥看见了什么，我也想看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