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一改方才的犹豫,眼神变的无比坚定,信誓旦旦道:“不必回去想了,我决定了,娘子说的法子我愿意。人总是要孤注一掷拼一把的,若总是前瞻后顾,便永远处于被动地位,不知道娘子何时有空来签租契?”
“后日,还是在这李记茶坊。”梁槐宁望向她,嘴角笑意愈盛。不知道为何,她望见何娘子眼神中的坚定时,又听她说起这番话,掷地有声,她多多少少能预感此事能成。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从来做事情都是这样。最开始人都会左顾右盼,担心这担心那,最后等到开始了,一切就会被推着往前走。
如何娘子而言,她出身普通,一家人从江南来此不容易。如今孤注一掷了,便会被推着一样往前走,只能往前搏一把,却没有后退路。
在回府的马车上,连起初不大有信心的茗雾都有些瞠目结舌,她啧啧称叹道:“起初,奴婢也觉着这位何娘子有些怪,心里总不大放心。可后来奶奶提出的条件,她只是思虑了一会儿便能满口应下,若能成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成,这一百八十贯钱可是一笔庞大的数目,足够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可见她也是有魄力的人,奴婢觉得这件事能成。”
梁槐宁笑了笑道:“是啊,能这样坚定,事情就已经成了大半。所以咱们就等着瞧吧,说起来眼下时候也不早了,该用午膳了。”
茗雾点了点头,也算是奔波一上午了,别说是梁槐宁,她都觉得身上有些疲乏。
还是新芽很上道,“还是奴婢有远见,出门前就让梨霜姐姐她们预备着午膳的事儿了,奴婢想着这时候差不多就能了事,因此一会儿咱们回府便能用上热气腾腾的膳食了。”
梁槐宁睨了一眼她,打趣道:“你瞧瞧,果然还是咱们新芽聪明,这到底是馋鬼投的胎。”
新芽吐了吐舌头害羞一笑,一行人有说有笑回到国公府,哪知道梁槐宁才下来,就望见前头也有一驾青顶马车,一边文煦喃喃道:“瞧着眼生的很,也不是大姑奶奶坐过的,怕是府里来了贵客吧。”
梁槐宁这才跨过门槛入了府,一路回康宁阁的路上便听见有丫鬟在议论
“方才门口动静好大,我瞧见了一位衣饰颇华贵的太太带着一位容貌姣好的小娘子来,后头跟着一群手上捧着礼盒的丫鬟,看着是极阔绰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太太娘子,就是觉得眼生的很。”
“那是二太太的娘家人。你才进府一年有所不知,咱们二太太呢出身寿成伯府,只是这爵位三代而斩,刚好到二太太的父亲头上,随着老伯爷过世,家里也没爵位了。今日入府的是二太太的娘家大嫂和侄女,听说她兄长是外放做官,如今阖家要调回京兆,只是宅子还在修缮,这位太太便带着女儿先行暂住到咱们府里,如今人已经见过了老夫人,这时候已经在二房院里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