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们要出去。”青年冷静道：“你还记得吗？”

“……”小丑看着他，似乎把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回顾了很久。

“哦……对，是的，对……我们要出去。”

“在焚化炉那儿……快走……”

“凌晨一点半会自动启动，烧十二个小时。”

罗非凡心里了然，面色一沉：“快点，没多少时间了。”

“这肯定就是鬼屋出口了。”

“快！”

也顾不得路上还有其他医生，罗非凡一脚踹开房门，飞快朝着那方向跑出。

纪回拉着小丑紧随其后，前面的男人抬手解决一个又一个拦路的医生护士，纪回回身踹开一个赶上来的人。

“直接滑进去！你们先！”

纪回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入口，二话不说，把小丑先塞了进去。

可怜对方的脑子现在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脑袋朝下，直接滑了下去。

罗非凡殿后，一刀又一刀砍向追过来的医生护士，等纪回跟着下去后，才进入铁门。

也是在意料之中，到了这里，没有人再追来。

松了一口气，男人转头看向高处的烟囱，沉默了片刻。

“所以出口，是要我们从烟囱爬上去？”

“嗯……看来是了。”

巨大的烟囱内壁，确实有阶梯可以攀爬，但从地面到达那第一阶，是最主要的问题。

纪回几乎要被这里的腐臭味熏到晕过去，看这满地的病人尸体，顿了顿：“用尸体堆上去吧。”

“嗯。”

确实也只能这样了。

小丑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埋头开始搬尸。

看着脚下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死状无外乎都是小丑刚刚经历过的，或者是提过的。

电击而死、十指穿针导致无法忍受撞死，或者冰锥治疗导致的生活无法自理，活活饿死在医院里的……

纪回心里复杂。

看着罗非凡一会念着“阿门”，一会儿念着“阿弥陀佛”地从身边走过，更是说不清这种感觉。

走来走去的有些热，纪回脱下外套丢在一边，将诊断单放入自己的口袋中，看着差不多的高度，转头看向小丑。

“B，你能顺着那里爬上去吗？”

“……”

小丑缓缓转过头，看向那梯子，点了点头。

“出去就解决了。”青年还是决定走上前，将修改好的，属于小丑的诊断单放入他自己的口袋中。

“这个是你的，自己收好。”

“好……”

“如果出去，有除了医生以外的人问你要，你再给他。”

“好……”

“走吧。”

看着纪回的叮嘱，罗非凡感同身受地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是和小丑一起经历了这些，好像为他后面的坏找了借口。

这样其实不好，但无法止住对他的同情。

到了梯子底端，罗非凡本想殿后，但纪回担心自己速度慢，还是让他打了头，小丑在中间，他在最后。

三人就这样一步步向上爬去，汗水直接滴落到眼睛里时，纪回终于察觉不对。

“加快！”

青年喊道：“他们提前了！”

瞬间，罗非凡也发现了问题，骂了一声“艹”，立马使了全身的力气向上爬去，还不忘回头催促着小丑：“你跟紧了。”

好在攀爬的动作是在不断重复，小丑一开始速度很慢，但现在已经适应了节奏，很快就跟了上去。

纪回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