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房门，梁丘叶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梦境里六欲的幻境影响已经退去，但是那时的情绪和感受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还有……

门终于打开，所有人神色一怔。

拿着行李箱，纪回将手里打印的东西递了过去。

“哥……”

转过头，纪回朝男孩笑了笑。

“梁丘先生。”青年回过视线，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眼神、穿着、表情、感觉、称呼，在这一刻好像都回到了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辞职申请。”

没有人说话。

半晌，对面的人终于伸手接过了那张纸。

“你昨晚就写好了。”

“三天前。”

纪回道，没有说谎。

苦笑一声，梁丘叶终于抬眸和他对视上。

“……”

薄唇微启，可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让他留下？

他已经违背了组织的规则。

也和他自己的一些观念背道而驰。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纪回说的对，他就是他。

许是看出对方的不自然，纪回没有再等。

转过身，他朝着身后的其他人笑着点了下头。

“各位，保重。”

贺同眼眶瞬间就湿了，就连齐羽都有些红了眼。

“别哭。”纪回笑道：“以后有机会再聚。”

“好。”

徐胜点头。

背过身，纪回挥了挥手，没有再回头。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旁边的人一眼。

有些事情，就该留在梦境里。

本就是梦而已。

回到家，纪回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一时间有些慌神。

他难得觉得这房子买大了。

不过无所谓。

没有收拾行李，他就这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直呆到了艳阳高悬。

回到书房，找出那本曾经令他愤怒崩溃的资料册，他没有再多看一眼。

一张张纸放入碎纸机，听着它们碎裂成末的声音，他的心在此刻真正得到了平静。

都结束了。

他感谢噩梦系统，感谢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让他本要再走好几年的路，提了前。

阳光洒在白色的家具上，微微的反光照亮了青年的脸，他转头看向那刺眼的太阳，丝毫没有躲避。

他就是这样。

对得起自己，问心无愧。

齐羽代替梁丘叶去跟上级报告情况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梁丘叶不自己去。

纪回走了他明明很难受，却不得不为工作奔波。

基地的客厅内，贺同吸了吸鼻子，刚刚他哭的都打了嗝，现在才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