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消息,覃霆抬起眼,一眼就见到了朝自己发愣的覃珂。

他拿过水壶,给覃珂倒了杯姜茶:“看什么呢。”

覃珂后知后觉的反应,反应回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什么,这不明摆着吗......

他这么问,就是想逗她,要她“难堪”。

小孩吃瘪的样子很有趣。

覃霆笑了声,继续问:“好看吗?”

覃珂耳根子烧红,立马不看了。

被她撤开的视线在桌上飘着,飘来飘去,发现它根本无处容身。

这样子简直是现实版的掩耳盗铃,自己骗自己。覃珂灰溜溜得又看向了覃霆,她两手握着杯,违心说了句:“不好看。”

就是违心,那说话声小得跟蚊子似的。

覃霆往后靠了靠:“声音这么小,说给谁听的?”

“大点声,重新说。”

这话有那么一点儿耳熟。

好像刚开始,她刚以“奴”的身份到覃霆身边,覃霆也这么训过她。

只是时到今日,一样的话,说的人用着不同的语气,听的人也没了当初的慌张害怕。

那种“怕”是真的怕,怕到人寒毛直竖,怕到心肝颤。夸张点说,如果覃霆再凶她两句,拿上鞭子板子,把她吓到哭爹喊娘都极有可能。

现在......

覃霆说这些,有几分“训人”的意味,也捎带点“戏谑”、”调笑”的感觉。

覃珂被“笑”得如坐针毡。

她人在这儿,躲也没地躲,逃也没处逃。

明摆着,今天这“槛”她是不过也得过,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

“......好看。”

她吞了个音,临时改了答案,跟考试作弊似的。

覃霆说:“怎么我刚听的不是这个?”

覃珂百口难辩,要是覃霆再借她点胆子,或许她还有“嘴硬”下去的勇气,但这都不是她能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哑巴”的理由。

“手伸过来。”

覃珂咽了咽喉咙,颤巍巍地把手摊开。

覃霆握住了她手指,拽着她胳膊让她更近些。

覃珂动都不敢动,心跳得极快。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覃霆,只见覃霆拿起刚拆的筷子,跟着他手臂一抬,又听“啪”得一声,她手心就起了一道发红的印子。

“......主人。”

痛感迟钝了好久才慢慢跟来。

除开痛,还有一丝......久违的兴奋感。

“您好,给您上下菜。”

服务生端着餐盘过来,盘子里是三个热菜,一道是鱼,一道小炒,还有一道砂锅菜。砂锅盖着盖,不知里面是炖的什么。

“上吧。”覃霆开口。

菜被依次端来,只是上菜的时候......覃珂的胳膊还在桌子上拦着,她手心里的那道子也很显眼。

她不能动

他没准她能把手收回去。

短短半分钟,或许连半分钟都没有,端三盘菜能费多大功夫?

整个过程,覃珂都低着头,她的指头微微弯曲,可始终没将手指完全握起。

煎熬吗?

也不完全是。

等到服务生走后,那抹薄红已经从她耳根染到了脸颊去。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他忽然提起旅游的事,这转变的话题,意味着对她的“惩罚”结束了?

覃霆说时正用湿巾擦着筷子,店里的筷子是木头的,很吃水。

沾了液体后,筷身的颜色都深了一度,在某些角度看时还能见到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