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先是传来几声男男女女嬉笑的劝酒声,莫南听到电话那头的齐景铄调笑了几声,之后才对他说:“恩,在忙,有事吗?”
莫南突然觉得有些难堪。
他咬了下嘴唇,过了几秒,才对丈夫小心翼翼的要求道:“我……我突然发情了,景铄,你可以不可以先回家?”
“怎么突然就”
齐景铄的话还没说完,莫南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甜腻的声音:“景铄,谁啊。”
接着,电话就被无情挂断了。
莫南对着被挂断的电话发愣,亮度过高的屏幕刺得眼睛酸涩疼痛,连身体的热度都像是褪去了一些,脑海里翻江倒海的念头一时间全部涌出,可他却一点都不想去细究。
过了足足有三分钟之久,齐景铄的电话重新打了过来,莫南望着屏幕上方跳出的电话提示,很快点了接听。
对面的背景声音仍旧是那么杂乱,嬉闹的人声混合着音乐,不等莫南开口,对方率先说道:“莫南,抱歉,我这边实在走不开,家里不是还有抑制剂吗?你稍微忍耐一下,我明天工作不忙就回去陪你,乖。”
嘴边的话被这句‘乖’尽数堵了回去,手机无力的摔到在米色的被子上,发情期的的Omege眼角眉梢都泛着红,那上面还沾染着一滴晶莹的泪花,欲滴未落地挂在颤动的睫毛上,不知道是因为情欲的折磨,还是因为丈夫的冷落。
室内被岩兰草的味道填满。
刚刚注射过的抑制剂顺着血液流进四肢百骸,冰凉凉的让人难受,莫南觉得身上难耐的燥意也稍稍褪去了一些,只不过内心上的那种空虚依旧无法被抑制。
他倒在床上缩成一团,有些瘦弱的身躯陷在一堆衣服里,莫南怀里抱着丈夫的枕头,并将脸深深的埋进去,试图汲取上面还残存的信息素。
半响,枕头里传来了一声闷闷的轻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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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一连两天的雨,直到周末也没有停下。
早上八点的光景,因为这淅淅沥沥的雨水,模糊了黑夜白天的界限,天色暗的如同傍晚一般,昏沉晦暗。大概是因为周末加雨天的缘故,路上的车辆都少了许多。
一辆黑色流线型的商务车压着马路缓缓开过,等红灯间隙,司机刘叔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男人,坐在后座的男人身形高大,笔直匀称的长腿交叠,周身气质沉静。男人生得好,长了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只不过此刻这张脸有些苍白。
刘叔心里忍不住想叹气,他家少爷从小身体就不太好,成年后好不容易康健了些,结果这几年一接管路氏集团,因为忙于公司的事务,之前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身子,眼看又虚弱了下来。这两天A市降温,他清早去接对方的时候,果不其然听见了一两声咳嗽,就这,他家少爷还不休息,坚持着要去参加什么科技展会。
路柏自然是听不到刘叔的心声的,他背靠座椅,微敛双目,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车窗外又响起一阵闷雷声,雨似乎又大了些,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窗上,一直闭目养神的路柏像是被这个动静吵到,他抬眸向着窗外望去。
片刻后,后座响起路柏沉稳低沉的声音:“刘叔,停一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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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南在雨中撑着伞艰难的走着,他怀里抱着满满一帆布袋的瓜果蔬菜,又要腾出手握着伞柄,那伞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鞋子和裤脚早就被雨水浸湿,身上同样难以幸免,那被雨水打湿衣服正冷冰冰的贴在肌肤上,让莫南打了好几个寒颤,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都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青色。
发情期的这几天他一直被迫呆在家里,营养剂和其他的食物都吃的七七八,齐景铄昨晚打电话说中午要回来,这让莫南不得不冒着雨天出来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