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本来在我生日那天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不过，这个我就先不告诉你了，我怕你知道了以后心情不好。你回去之后自己问萧藤吧，他会告诉你的。”

叶洛盯着段璟回直看。她想皱眉，可脸却被风雪冻僵了。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像是遗言。

“你就不怕我拿着你的遗产去和别人在一起吗？我真会这么干的，我是个坏人我才不会管你呢。”

“没关系啊。要是以后你有了孩子，你还可以告诉她：我最爱的人不是你爸爸，而是一个叫段璟回的叔叔。”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去逗她。

可她却没心思听了。

“段璟回，你也不打算和我说点其他的吗？”

叶洛努力做着深呼吸，可寒气却沁满了她整个鼻腔。

她想让段璟回转移一下注意力，或是放弃这个念头。

“比如我们要是能一起活着回去的话，我能不能嫁给你之类的。”

“不了，我不要乘人之危。”

段璟回一直以来，想要的都只是叶洛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罢了。否则，他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些钱…”

“在你第一次主动亲我的时候。”

叶洛不是他。叶洛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天的段璟回有多开心。

“那么早啊？可要是我跑了该怎么办呢？”

“不会的，我没想过你能跑得掉。”

可现在，却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了。

她不该非要和过去的自己道别，也不该大费周章来一趟白垣山。

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段璟回将汽油泼在树上，一大桶汽油没一会便见了底。他把叶洛拽起来，推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等会我一喊你就往外跑。别回头，知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们一起死在这，你愿意吗？”

叶洛妥协了。

她何尝不知道生命的重要。

可她不想段璟回为了她坐牢，更不愿意段璟回为了她去死。

要是他们两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那不如就一起去死吧。两个人死在一起，那走在黄泉路上也不算孤单。

可是段璟回却说：“不愿意。”

他说：“就算我会死，你也得替我活下去才行。”

叶洛捧起段璟回的脸，胡乱亲了上去。她有在很努力地学着他接吻的那股野蛮劲，可怎么学都学不会。

“叶洛，其实…我们已经很幸运了。”

“有些人没有正式的告别，他们在猝不及防间就见完了最后一面。但是，我们不是。”

是的。

她和姑姑、父母、弟弟，都没有好好告别。

因为她不知道，那是她和她们在这世界上见的最后一面。

“也许以后你看到那枚戒指会想起我，看到银杏树会想起我，看到街边恩爱的情侣也会想起我…叶洛，能被你一直记在心里，能听到你说我爱你，我此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只要她记得他，他就没有死。

他无处不在，他永远在她身边。

“真的不遗憾吗？可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去实现呢。”

她答应过他，要一直在一起。

她没做到。

她食言了。

到最后，叶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鼻腔疼的连呼吸都十分乏力，眼睛更是肿到快要睁不开。

“没时间了叶洛，太阳就快要下山了。”

火红的夕阳明明离他们那么近，可叶洛却觉得格外渗人。她搂着段璟回的胳膊，无论他怎么哄都不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