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有政策,对残障人有一定优待,不至于让他没法毕业。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问:“跟陆鸣有关?”
陆鸣是时杳的室友。
时杳头垂下去,桌下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着。
时隔多年,再回想,依然记得,那双没阖上的眼里,充满怨怼。
现实里的跳楼,不会像电视剧里拍的,有一大滩血泊,也不是瞬间断气,中间要经历一段于他而言格外漫长的痛苦。
他会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骨头破了、裂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变模糊。
哪怕咖啡厅里开着暖气,时杳仍感觉浑身发冷。
提前更,周末申请休息两天(? ? ? ? ?? ? )
第69章 | 0069 68 保质期内
除了父母和林绍清,没人知道,时杳接受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他就像一截断裂的火车,孤零零地在轨道上行驶一天又一天。
穿越深邃幽暗的隧道,经过一碧万顷的湖泊,有雷阵雨,有炽阳,也有暴风雪……
他时好时坏,饱受负面情绪和噩梦的折磨。
窗户封死,所有锐利器具被收到他拿不到的地方,桌角也用海绵包严实。
他被关入一间空荡的屋子,定期有护士来给他送药,医生给他复查,会见亲朋在固定的地点。
在那里,自我毁灭的倾向是被禁止的。
时间在三维空间挤压、扭曲、变形,成了二维的,无意义地延长。
直至今日,他坐在咖啡馆亮而温暖的灯光下,面对数年未见的同学,方意识到,他没有完全走出来。
也更深刻地明白,沈梨白对他的意义。
娇嗔的,天真的,妩媚的,狡黠的……那些生动明媚的表情,像电影镜头,一帧帧在他脑海闪过。
不记得在什么情景下,她对他说,就当人生是蹦极,跳下去的那瞬间,你会发现天地无限宽,生命也无比珍贵。
她永远看得开,今朝有酒今朝醉,万事不挂心头。
真叫人羡慕。
谈话的最后,时杳跟沈临洲说:麻烦你暂时别告诉她父母。
沈临洲爽快答应。他说有事先走,走出没两步,又折返,拿手在时杳眼前挥了挥。
“虽然我不管她谈恋爱,虽然我和你是旧相识,”沈临洲说,“但你若叫她受委屈,我可不会顾念旧情。”
……
这回,沈梨白玩得的确过火了。
她似乎对男人的忍耐限度没有明确的认知。
他怕肏她肏得太狠,惹得她哭,到底放过了她。
但绝没有下次。
第二天早上,沈梨白打着哈欠等沈临洲来接。
收到他消息,她才下楼,立马上车,东瞅瞅西瞧瞧。
沈临洲拍了拍她的头,“找什么?”
“没有战袍什么的?”
她猜这顿饭局没那么简单。他从国外回来,估计一堆应酬,其中少不了鸿门宴。
“现在带你去买,自己挑。”
闻言,她掰手腕,扭脖子,骨头咔咔作响,“羊都送上门了,看我不薅秃。”
到店里,沈梨白打量沈临洲的穿搭。
黑白拼色西装,外面披件羊绒大衣,显得双腿修长,看着斯文败类得很。
她问:“我本色出演还是演你女朋友?”
“一个身份不明,但是与我十分亲密的女伴。”
沈梨白比了个OK的手势。
她从头到尾换了装,包括发型、美甲,全部弄好,已近中午。
沈临洲带她到一家五星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