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玩嘛,何玟她们不也带男朋友了嘛。”
沈梨白摇头,口里咀嚼着东西,含糊地说:“他说不打扰我们玩。”
有人开玩笑说:“又不是丑得惊世骇俗,让人吃不下饭,有什么打不打扰的。”
“就是咯,你的眼光,我们还是相信的。”
他们说人来都来这儿了,干吗跟黄花大闺女似的不肯见人,非要她把人叫来。
她无可无不可,发消息问时杳。
他若不想来就随他,想来就给他腾个位。
时杳:我去没问题吗?
沈梨白猜他是指他耳聋的问题。
他到现在还是放不开,担心她身边人看低她富养大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和残疾人谈对象呢?
而且攀比并不会随着经济地位的提高而消减,这是人的劣根性,那么,男伴的优劣,也会成为别人评断她的一项标准。
沈梨白:一年到头难得聚一两回的高中同学而已,你管他们怎么想,怎么judge我呢。
她又开玩笑:而且,总不可能一直让你当我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吧。
这回可以避开,以后呢?
他们俩恋爱谈得堂堂正正的,没必要顾虑那么多,不是吗。
和时杳来的,还有一位调酒师。带了几瓶上好的伏特加、龙舌兰、朗姆等酒,现场调制。
有个男生兴奋地吹起口哨,说:“沈梨白,你男朋友大方啊。”
他们一下子涌过来围观。
普通男人不稀奇,稀奇的是沈梨白男朋友,更稀奇的是,这还是高个子大帅哥。
人人都有趋美的本能嘛。
“你怎么称呼?”
“你们好,我叫时杳。”
沈梨白在旁边听见,有些忍俊不禁。
他那么一本正经干吗,小学生第一天上学报道似的。
“看起来你比沈梨白大几岁,是吗?”
“你莫不是怕她被别的男生拐走,才寻到这儿来的吧。”
……
他们七嘴八舌的,时杳根本无从回答。
他定了定,微笑一下,说:“抱歉,我听不见。如果有问题的话,你们可能得说慢一点,我只能看你们口型辨认。”
他们瞬间安静了。
有人指着耳朵,小心翼翼地问:“是完全听不见吗?”
时杳说:“刚开始能隐隐约约听到一点,现在完全听不到了。”
“那你说话的时候,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吗?”
“做梦呢?”
时杳:“?”
“没事啦,阿炳是瞎子,格兰维尔·雷德蒙是聋子,贝多芬中年也失聪了,不影响他们牛逼。”
时杳:“……”
这好像跟他意料之中的走向背道而驰了。
沈梨白走过来,去拉他,看着他说:“别理他们,这些学艺术的多少有点病。”
她挽着他,让他坐自己旁边,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
又说,不过他们技术实在一般,也就是把东西做熟,吃了不会死的水平。
他们也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图个乐子罢了。
个别几个,是出国留学之后被迫掌握了做饭技能,但远比不上时杳。
时杳说:“我来吧。”
他脱了外套,挽起袖子,见她拿起一杯新调好的鸡尾酒,叮嘱说:“少喝点。”
“知道啦。”
他听不见声音,反倒更容易专注,夹起腌好的牛排、虾蟹贝壳放上电烤架,翻面,刷油,撒调料,有条不紊。
“沈梨白你要不说,我以为你请了个这么帅的厨师来。”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