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裴厌辞左肩后缩,躲开他的手指,眼里尽是警惕,下压的眉头显露出丝丝让人脊背发凉的杀意。

棠溪追察觉到他的防备,挑眉,“对刚合作的对象就这态度?”

还不待裴厌辞回答,他的手一勾,整个左肩的衣裳化为齑粉。

“本座若想对你动手,何至于如此麻烦。”

“不想自己麻烦,所以派义子来审问,自己躲在屏风后偷听?”

找的还是那种私仇恩怨的借口,也是他太担心自己身体,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要真是敌国细作,可能就顺势招了。

“啧,挑明了就没意思了。”

谁要满足你奇怪的窥探欲啊。

裴厌辞讽道:“还真得谢谢你救了我。”

自己被吊在这里,被鞭子打,都是这位的杰作,难道还要他感激涕零不成。

“嘶你做甚!”裴厌辞瞪大了眼睛。

“一个下人,竟也这般娇气。”棠溪追哂笑,拇指指腹在那道鞭伤上摩挲。

裴厌辞原身在太子府最多也就干点端茶倒水的活儿,常年待在屋内,肩膀又成日包裹在厚厚的衣裳之下,皮肤说不出的温润白皙。

那道鞭痕狰狞突兀地出现在他那里,从锁骨到肩膀,约莫三寸长,红得发肿,有些地方渗出细细的血丝。

裴厌辞初时想躲,但看他没有恶意,且棠溪追的指腹很软,冰冰凉凉的,反倒让火辣的伤口没那么痛了。

如果霍存的那一鞭他挨实了,绝对不只有这点伤。

但摩挲着摩挲着,棠溪追的眼里似乎带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双黑瞳,夹带着令人胆寒的邪气,跳动着贪婪的火苗。浓稠的暗色化开,流淌出绮靡的毒紫,在汹涌的暗流中肆虐着,急欲吞噬一切。

他更兴奋了。

裴厌辞:“……”

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见对方俯身,嫣红的舌尖伸出,舔上他的鞭痕。

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这人,这人!

一股令人心悸的战栗,从肩膀处窜开,上至头皮,下抵脚尖。

他双臂肌肉绷紧,双手紧握成拳,想将这该死的亵渎犯推开,或者至少护着自己的身体,却最终,只能徒劳地听着粗粝的麻绳在自己的头顶上,任由与木架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濡湿的潮热让他忍不住仰头,微张的唇犹如翕动的花蕊,于欲/望的最深处,发出一声含糊的哽咽。

他的双腿总找不到借力的点,在痛与欲,热与辣的纠缠中,无法触地的每一根指头都绷直,绷紧,无助地战栗着。

不该是这样的。

他,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一个。

肩膀处传来一声轻笑。

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无能。

裴厌辞眸光一暗,张嘴就往近在咫尺的雪白脖颈咬了上去。

脖颈命脉处传来的刺痛让棠溪追稍稍回了神,又舔了一口肩膀上的伤,舌头卷走一丝血腥味,饕足地舔舔嘴唇。

“咬够了吗?”半晌,他平静地问。

裴厌辞直到牙酸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嘴,湿漉漉皮肤上,两排牙印像嵌进雪肤里的石榴籽,有的破了皮,渗出了滴滴鲜血,看起来比他肩膀的鞭伤还要严重。

只恨没能咬下一块肉。

棠溪追直起身子,手指沾了沾脖子上的血,放到了嘴边吮吸了一口。

“牙齿挺利。”他道,“今日这事,便这般算了?”

“嗯,算了。”裴厌辞舌头划过尖锐的虎牙,对被吊起来鞭打这事,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但另外一件事,不能算了。

“你的合作对象手麻了。”他冷声道。